激烈的咸阳防御战从晚上一直打到半夜,双方都看出来对手的力量用的差不多了,也都想再咬咬牙加把劲把对手干掉。
解放军一八一师的人员虽然不如马家军多,可是占据了地利上的优势,再加上骑兵没有打阵地战的经验,马步芳的八十二军攻势如潮但伤亡比解放军大了几倍,这就造成马家军虽然人多但却占不着便宜。
气急败坏的马继援看着两军胶着在一起的战况好无办法,一个手下建议道:“军座,是不是请求中央军支援一下,人家枪多炮也多还有坦克,只要他们能上来冲一下估计这咸阳的共军就够戗了。”
马继援正怒火攻心,听了这个手下的建议是破口大骂:“去你吗的增援,中央军就在咱们身后,离咱们近的撒泡尿的工夫就到了,可是你看他们象是能来增援吗?还他吗的增援?这些中央军不对咱们动手就算烧高香了,你这脑子怎么长的?是不是被牛油蒙了心了?”
这个手下被骂的一声不敢吱,别的军官也是连口大气也不出,谁在这时候去触大公子的霉头被枪毙了也不是什么希奇事。
马继援急,急的不得了,他老子马步芳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弄回来一个什么西北军政长官的职务风光风光,虽然国民党政府大厦将倾,可不管怎么样,这个弄回来的官也算是名正言顺,起码对付和他们一样在大西北起家的宁夏马洪逵是有资本了,所以这一仗无论如何也要打好,还只能打好不能打坏,他老子还在大后方等他的捷报。
急的脑袋就要冒烟马继援突然想起一个办法来,他吗的一不做二不修,干脆给共军来个狠的,这家伙拿起电话喊道:“给我接重炮营。”
要通了电话的马继援冲着话筒喊:“给我听着,五分钟以后你们重炮营开火,目标,城墙内外的共军。无差别攻击。”
一个焦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军座,我们重炮营没法开火,弟兄们现在撤不下来,大炮一响不但共军完蛋。咱们弟兄也跟着一起完蛋。”
恶狠狠的马继援冲着话筒吼:“你是军长还他吗的我是军长,老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让你开火就开火,少废话。”
几分钟以后马继援的重炮营开火了,大口径的杀伤榴弹一颗接一颗落在了混战中人堆里,敌我两军士兵一片片倒下。
突然开火的马家军重炮营让混战在一起的双方士兵毫无准备。一八一师的战士们也没想到马继援会来这么一手,这是很典型的无差别攻击,先用攻击的士兵把解放军的部队沾在前沿动弹不得,然后用炮火把人全炸掉。
一八一师的伤亡瞬间增大了好几倍,师长王诚汉心急如焚,马家军这种拼消耗的战术对人员占劣势的一八一师很不利,转眼间就有几处阵地告急,王诚汉把能组织起来的力量全都组织起来,把留在手里一直都舍不得用的预备队也拉了上去。
师指挥所里告急的电话接连不断,王诚汉的话语很简单。要人没有,增援也没有,阵地必须守住,没有条件可讲。
几个师部的指挥员向师长询问是否可以跟西安的彭老总请示一点增援部队,那怕有一个营也是好的。
王诚汉摘下墙上挂着的一把冲锋枪,边往外走边说:“彭老总手里那还有什么增援部队,西安也只剩下了一点点的警卫部队,还要负责治安和首长机关的警卫任务,找彭老总要增援不是让他为难吗,咱们师是最先到达战区的。不管困难有多大,用脑瓜门也要把敌人顶住。”
咸阳城外,吴家堡阵地,指导员郑国峻带领战士们浴血奋战。出城的时候一个加强排的五十多个战士,现在还能坚持战斗的连三十个都不到了,这二十几个战士把牺牲和负伤战友的武器弹药收拢到自己身边,把马家军的攻击一次又一次打下去。
大口径炮弹把战士们挖的工事炸的乱七八糟,在马家军连续的进攻下,有的地段连一个单兵掩体都没时间修复了。指导员郑国峻带着战士们把敌人死亡士兵的尸体码起来当工事,把收拢起来的武器弹药都放在伸手就能捞着地方,远处的敌人用步枪打,近处的用冲锋枪射击,再近一些的就直接用手榴弹招呼。
排里的几个重机枪射手都已经牺牲或者负伤,郑国峻替下负伤的战士,握住重机枪的握把,对着冲过来的马家军士兵成扇面状扫射。
当战士的时候郑国峻就是团里有名的重机枪射手,水冷式的马克沁重机枪也是他最喜欢的武器,长短点射让冲上来的马家军士兵横尸遍野。
剧烈的战斗已经让战士们记不清到底打退敌人几次进攻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反正从城内出来的时候特意多带的弹药也要打光了,一直用重机枪火力对敌人进行封锁的马克沁突然传出来几声咔咔咔的声音,郑国俊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弹链上的子弹打光了的缘故,郑国峻的脑袋里冒出来奇怪的想法,怎么回事吗,三百多发的一个弹链这么快就打光了:“来个副射手,把子弹搬过来。”
战士是过来一个,可战士对郑国峻说道:“指导员,子弹全打光了,咱们出来的时候带了五箱子重机枪的子弹,全干完了。”
郑国峻随手捞起一颗手榴弹,揭开盖子扔了出去:“没有就没有,没有子弹也得打仗。”
又过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吴家堡阵地上战士们的弹药已全部打光了,不但子弹没了,手榴弹也全扔了出去,二十几个战士到了弹尽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