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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威逼利诱、使尽浑身解数,梁慈念却还是无法从楚云飞那儿得到任何满意的结果。于是,她只好不甚高兴地乘车返回了自己家。
今天是她儿子苏忆尘出院的日子,本想将楚云飞同意和花栩栩分手这个好消息作为忆尘出院的礼物,让他开心一下,顺便缓和母子之间的紧张关系,可现在梁慈念不仅无功而返,还惹了一肚子的气,不禁心绪烦躁,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她匆匆走进家门,身心疲惫,可在见到儿子之前,却还是无法完全放松下来。
谁知她刚走进玄关,还没等脱下外衣,首先迎来的,却是管家宋夫人忧虑极深的一张脸。
“宋女士,您这是……怎么了?”梁慈念问,“是不是忆尘又不听话了?”
宋管家缓缓地摇了摇头,却同时伤感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忆尘几时回来的?今天的药有按时吃吗?吃饭了吗?”梁慈念把最关心的话题一股脑地甩了出来。
她今天忙于应酬几位大人物,根本没时间亲自去接苏忆尘出院,便派了她的学生,那个得意门生齐天枭替她去接忆尘回来。
“一切都很顺利。齐先生亲自去接了少爷,办好了所有手续,不到中午少爷就回到了家。只是……”管家眉心紧紧纠结,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似的,神色竟是有些木然,对梁慈念幽幽地开口,“少爷自打回来以后,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要么躺在寝室的地板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头顶,要么拼命练琴谁也不理。我去送药,他二话不说地吃下;我去送饭,他就只吃一口就重新推回来给我。可是,自从他回家,到我十分钟之前去看过他……他……他的眼泪就一直没有停过。夫人……我从没见过少爷这副样子……”
“忆尘……”梁慈念听了此话,眼泪差一点盈眶而出,她顾不得先换衣服,直接扶着楼梯爬上了楼,一把推开三楼琴室的门。
苏忆尘此时此刻正如宋管家刚才所说的那样,毫无生气地平躺在地板上。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头顶惨白的屋顶,眼角不停有泪留下来。
他似根本没注意到梁慈念已经推门进来了,依然保持着仿佛一个睁眼死去的人一样,了无生趣、生无可恋的那副姿势,看都不看别处一眼。
“忆尘!忆尘……我的尘儿啊……”梁慈念看着眼珠都不错一下的苏忆尘,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同时踉跄的扑到苏忆尘身边,跪在硬邦邦的实木地板上。
苏忆尘像是彻底傻了、痴了似的,完全不为所动,眼角依然有泪不停地流淌下来。
“尘儿……我的尘儿啊……”梁慈念泣不成声,“你不要这样,尘儿啊……你能不能跟妈妈说句话?!算妈妈求你了!”
梁慈念乞求着,颤抖的手哆哆嗦嗦地抚上苏忆尘的眼角,帮他将眼泪抹掉。
可是苏忆尘却连姿势都没换过,一动不动地继续躺着,无声落泪。完全无视了身边母亲撕心裂肺的悲伤痛哭。
“尘儿,是妈错了……是妈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把你的信藏起来……是我害你失去了花栩栩……我不该那样做……都是妈妈不好,你别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好吗?!我的尘儿啊……”
梁慈念差点儿哭得倒在地上,却只听耳边传来苏忆尘气若游丝的一声低唤:
“妈?”
“忆尘?”母亲战战兢兢地俯身过去,倾听儿子微弱的话语。
“如果我好好练琴,你说……栩栩她……会来吗?会来听我的钢琴独奏会吗?”
他语气听上去十分可怜,一边说着话,眼泪却还在止不住地顺着脸颊往下淌。
“会的!一定会的!花栩栩她不会那么绝情……”梁慈念哭着说,“她若不去,我就算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要把她带去听你弹琴!”
“妈……如果我好好谈琴,栩栩她……会不会重新想起我们的过去……会不会也有可能……重新回到我身边……”
“会的!一定会的!我们忆尘这么好,她凭什么不爱你!!”
“妈……三天了……栩栩三天没有理我了……”苏忆尘突然哭得更厉害了,他气息不稳,浑身止不住颤抖,“栩栩她……真的不要我了吗?我给她发了那么多话……她却完全不理我……妈,她为什么不理我……”
“忆尘……忆尘……是妈妈不好……都怪妈……”
梁慈念抱住身体虚弱的儿子嚎哭不止,同时也忽然想起,就算是当年老公去世,她都没有哭得如此伤心过。
……
第二天清早,花栩栩不知为何,很早就醒了过来。
昨晚她和云飞明明睡得很晚,可她还是不到早上五点就诡异地睁开了眼睛,并且这一醒便再也睡不着了。
怕吵醒云飞,她静悄悄的起身,回到对门自己的房间去洗了个澡。
穿好衣服,化好妆,她定定地坐在梳妆台前,心底好像总有那么一件令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事,隐隐刺痛着她的心。
她翻开手机一看,昨天深夜从十点来钟一直到凌晨两点多,苏忆尘竟接连给她发了二十几条微信。
她眉心紧皱,心也似被一只残酷的大手狠狠地揪紧。她闭了闭眼,狠心将手机扣在桌面上,没有去看忆尘到底给她发了什么。
她已经三天没有理过他了。纵使她再担心他的病情,再想去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却还是横下一条心没有对他表露一丝一毫心软或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