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姐姐你……这许多事,不都是高婕妤做的么?”
“呵呵,那些都是姐姐与高婕妤商量着,有些她亲手做了,有些是姐姐……咳咳,后来,姐姐见她如此不可一世,心中便有些看不过眼了。见皇上要除掉她,便让人顺势告发了小宫女玉筝受她之托下药之事。”
“那么,赵皇后当年难产,与腹中皇子一起薨逝,又是怎么回事?”魏芷依望着面前熟悉无比的姐姐,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她了。
“呵呵,这个说出来,你倒也不必紧张。”魏芷芸轻笑着嗔责道,“依依呀,你真是个没事的丫头!实话告诉你吧!话说……当年,姐姐与赵皇后,还有高婕妤都是一起入宫的好姐妹,那关系真是好得不一般。那日,赵皇后与姐姐正在寑殿中说着私己话,她便突然发动临盆了,哪知却是难产,生了好半天都生不下来。姐姐只不过耽搁了一下,没有及时喊殿外的人进来,她便……难产而死了。姐姐有时想起有些内疚,可她这难产,也实在怪不得姐姐……”
“姐姐分明便是见不得她被册封为皇后,也见不得她率先为皇上诞下龙嗣,是么?依依早该相信,姐姐便是这样的人!”魏芷依一边摇着头,一边激动说道。
“唉,过去了事,死去了的人,咱们便不要再提了吧!”魏芷芸竟长叹了一声,“如今你该明白,姐姐做过什么,便是你与魏家做过什么。因此,你实在不必做出这幅样子,义正辞严地责问姐姐。”
“依依自然明白,姐姐若然被降罪,依依也难逃一劫!”魏芷依用手抚着腹中心爱之人的血脉骨肉,不禁伤感无奈得落下泪来,“只是,你此前的罪恶没有被人揭发,你如今何必又再去害霍容华?即使你害死了她,又能怎样?”
“我只知道,只要世上还有那个什么‘霜儿’,我便再也没有任何机会!因此,皇上不应怪我!”
魏芷芸眸光陡然变得凌厉,“你也不应怪我!慕容映霜是轩辕诺忘记不了的女人,我帮你除掉她,你不仅应该感激我,还应与我共同进退,共想妙计!”
“姐姐,恕依依做不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魏芷依心中涌起绝望,不禁心灰意冷地答道。
“做不到,那你便安静地回你的王府去吧!”魏芷芸冷声斥道,“姐姐的事你管不着,若然你不想和魏家的人一起死得太快,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你只要一直不吭声便好了,他们抓不住我的把柄。你走吧,不送了!”
听着姐姐略带怒意的逐客令,魏芷依失魂落魄地拉开紧闭的寑室门。步出皇宫,坐着马车回到了赵王府。
直到夜色降临,她都在想着姐姐今日所说之事,极力消化着姐姐竟做出那么多心狠手辣之事来。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是向世人昭示姐姐毒如蛇蝎之举?
抑或是,为了自己和魏家的性命安危,装作什么都不知不晓,为姐姐掩盖包庇罪过?
姐姐如今已走上一条不归路,对慕容映霜抱着极端恨意的她,还将会作出怎样可怕的举动来?
天黑时分,魏芷依终于按捺不住,决定去找诺哥哥,豁出一切向他讲明一切。
她实在无法忍受为姐姐掩盖罪行的愧疚之心,即使自己因此性命不保,即使魏家从此荣耀不再,她也无法与姐姐那样的逆天罪人同流合污。更无法明知姐姐绝不会停手,还任由她继续作恶害人。
姐姐一个人犯下的罪过,若然要殃及魏家,也是上天注定的宿命。她所能做到的,惟有祈求上苍保佑,并尽自己一切所能,来为亲人求情赎罪了。
步履艰难地来到思玉阁,她才得知轩辕诺今日在她入宫后便也出了府,至今未归。
心神不宁地坐在室内等了许久,她才等到了行色匆匆归来的诺哥哥。
“听说你在等我?”轩辕诺走到案前,看到她憔悴忧伤的面容,心中不自觉地一紧,语声也稍稍变得轻柔起来,“依依,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身子不舒服么?”
“诺哥哥,”魏芷依缓缓站起身来,看着自己深爱了一生的男子,声音不禁有些哽咽,“依依今夜,有话要对你说!”
轩辕诺眸色一闪,似有所悟。
他抬手挥退所有下人,走到魏芷依身前,伸手扶住她有些发抖的身子。手握住她虽有孕却仍显瘦削的俏肩,轩辕诺心头不觉浮起些许疼惜之意:“你的身子越来越重了。你本便身子弱,有什么心事便说出来,自己莫太劳心才是
。”
魏芷依轻轻靠在了心爱之人的肩臂之上,感受着此刻弥显珍贵的幸福。
“诺哥哥,你知道的,我今日入宫见姐姐魏容华了。”
“魏容华”,三个字,透露出多少无奈与决绝之意。
“嗯,我知道。她对你说什么了?”轩辕诺柔声道,一如她怀孕之后他对她的体贴入微。
“诺哥哥,”魏芷依暗吸一口气,“假若依依的姐姐,做了不可饶恕之事,你会饶恕依依么?”
“你是你,你姐姐是你姐姐。若然你姐姐做了不可饶恕之事,我或许不会饶恕她,却不会因此怪罪你。”轩辕诺道。
“诺哥哥,谢谢你!”魏芷依转过身来,眸光深情而复杂地仰望着心爱的夫君,“诺哥哥,不管你是否相信依依并非有意为之,可是,能成为诺哥哥的发妻,能怀上诺哥哥的骨血,依依真的觉得非常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