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学礼出入风月场所之后,身上的那些银钱就如流水一般,一个月的花销,不过数日就已经花的精光了,于是又写了书信回家与自己的父亲讨要。
这一来二去,次数多了,他也担心被自己的父亲知道,于是就找那些狐朋狗友借了些钱,他不光是玩乐,还学会了抽福,寿膏,也就是会上瘾的烟土。
从那之后,他算是彻底的堕落了,找人借钱的数额也越来越大,后来有人戏耍他,说是让他到春雨楼的后苑,给他安排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只要他在那留宿一宿,就给他半箱的烟土。
有这等好事儿胡学礼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抽了福,寿膏,又喝了酒,那夜他晕晕乎乎,只知道跟一姑娘睡了一宿。
而次日,待胡学礼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旁躺着的居然是个老太太!她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
胡学礼吓的直接就从床上滚了下去,那老太太被惊醒转过来朝着地上的胡学礼看去。
胡学礼不由的惊叫了一声,因为,那老太太的眼睛就好似鱼眼睛一般,全白的眼球中间,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瞳孔,正死死的瞪着他。
在那一刻,胡学礼吓的全身瘫软,就连跑都不会了。
那鱼眼老太太起身从一旁的梳妆台拿了一盒子的首饰捧到了胡学礼的面前,说那是她毕生的积蓄,就当做是嫁妆,让胡学礼带回去,筹备他们俩的婚事。
原来,这鱼眼老太太并非是这烟花女子,而是那春雨楼之前老板的女儿,出生就是个睁眼瞎,一直被养在后苑里,这个年纪了,还没有碰过男人,本是想保清白之身,死后配冥婚,结果胡学礼深夜闯入她的房中。
这么一来,胡学礼就必须娶她。
胡学礼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捧着那首饰盒离开的春雨楼,不过回去之后看着一盒子的首饰,他便将这些首饰都典当了,换了银两还给了自己的那些朋友,准备回村里。
因为那块蝴蝶玉佩上有红色的污渍当铺没有要,他就自己收了起来,可当他处理好学校的事儿准备回去的前一天晚上,那鱼眼老太太却出现在了他的寝室里。
而且,又与他发生了男女之事,就坐在他的身上,那凌乱的头发耷拉在胡学礼的脸颊上,把胡学礼给惊醒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胡学礼吓的魂都快没了,而那鱼眼老太太却不住的重复问着胡学礼,什么时候娶她过门。
胡学礼浑身一颤,猛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但他依旧是立刻回了村。
可是,回村之后,他就开始夜夜梦到那个鱼眼老太太,对方一直问他究竟什么时候娶她过门。
胡学礼被吓的夜不能寐,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件让自己胆寒的事儿,那就是他每次做了“噩梦”醒来之后,就会发现,床上有那灰白的头发。
这就证明,那个鱼眼老太太真的来过了。
胡学礼只能把整件事都告诉了自己的父亲,村长听了自然是勃然大怒,不过立刻凑了钱,送去春雨楼给那老太太,想要帮自己的儿子还债,可去了才知道那个老太太已经去世了。
因家丑不可外扬,村长又偷偷带着胡学礼去找过省城里有名的先生,可那些人都是收了钱之后,就没有什么下文了,一直到现在,胡学礼还是被那老太太苦苦纠缠。
他的身体越发消瘦,精神也越来越差,他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而村长则是想了一个法子,那鱼眼老太太既然想要当他的儿媳妇,他索性就给自己的儿子娶亲,让那老太太断了这个念想。
没准,从今往后,她就不会再继续纠缠胡学礼了。
所以,这才有了今日的婚事。
“今日,你们不是从新娘家迎到的人吧?”龙玄凌看着一脸苍白的胡学礼问了一句。
胡学礼立马点头:“你真是神了,怎么这都知道?我们是半道上遇到的,当时新娘那头抬轿子的人,还说是他们村的规矩,这叫“送轿”,我也没多想接了新娘就回家了。”
胡学礼说,他在外头敬完了酒,他父亲就让他回喜房,他回来之后,掀开新娘的红盖头,本是要圆房,结果这盖头之下却是那鱼眼老太太。
胡学礼当即就被吓的昏厥了过去,之后的事儿,我们就全都知道了。
“大师,你救救我,救救我,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真的不想死。”胡学礼躬着身,死死的拽住龙玄凌的手腕,眼泪已经在眼眶之中转动了,他被这种纠缠折磨的已经崩溃了。
“你既然已经拿了人家的嫁妆,便是非娶不可。”龙玄凌略带嫌弃的甩开了胡学礼的手,严肃的说道。
“什么?你让我娶鬼过门?你岂不是要我死?”胡学礼很激动,直接冲着龙玄凌就嚷嚷了起来。
龙玄凌目不转睛的看着胡学礼,一字一顿的说:“你了结了她的心愿,她便会离开,你今后还可以再娶。”
胡学礼听明白了龙玄凌的意思之后,沉默了良久,最后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说是只要这件事可以了结,那么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那你就去春雨楼,以她丈夫的名义要回她的遗体,敲锣打鼓,迎进你的家门拜堂成亲,一点都马虎不得。”龙玄凌嘱咐道。
胡学礼听到这,又有些犹豫,说若是敲锣打鼓,那么全村人都可能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他们家的颜面该摆在哪里?岂不是要成了全村人的笑柄么?
“你要命,还是要脸面?”龙玄凌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