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听了之后,盯着钱袋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又点了点头,决定挨家挨户的去问问。
就这么着,一户户的房门被敲开了,庄子里的人听了这件事儿之后,都一脸惊讶的朝着我们的车子这边看。
没过多久,就有几个叔儿婶子冒雨,从屋檐下冲了过来。
“多少银钱?多少?”大家激动的围了过来。
印真示意身旁的男人将装着银钱的袋子给打开,那些叔儿婶子目光都直了。
“你们若是不要,我们就去下一个村子休息。”印真还故意以退为进。
一个叔儿直接就挡在了印真的车前,大声说道:“你们等等,族长肯定会答应的,再等等啊。”
说完那几个婶子也开始往庄子里跑,没多大功夫,庄子上好多人都聚集在庄子口,看着我们。
而族长也终于亲自出来,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中年人,那是他的儿子,正替他打着伞。
他们立在庄子前的屋檐下方,好似是跟庄子里的人发生了口角。
我侧着头仔细看着,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怎么如今族长的威严也压制不住庄子里的人了?
“这年头,人都快饿死了,有口饭吃,还拦着,这个族长是不想当了。”印真靠在椅座上,悠悠的说了一句。
听他的口气,对这件事很有把握。
而我看着一向举止威严的族长居然同那些叔伯婶子争的面红耳赤,觉得十分诧异。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族长和他的儿子,朝着我们这走了过来。
几年不见,族长的头发比从前更白了,而他的儿子,则是静默的立在一旁给他打伞。
“你们要逗留几日?”族长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不悦和气恼。
印真却只是淡淡一笑:“那要看这雨什么时候停了。”
“三日,不能再多了。”族长开口打断了印真的话。
印真听了,轻笑了一声:“您是这的?”
“族长!整个峡子庄,都归我管,你们三日之后必须走。”族长一脸严肃的对印真说道,语气十分决绝。
印真听罢,冲着族长点了点头,一口答应了。
不过,我看印真的表情,就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战术,别的先不论,进了庄子再说。
“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安置在哪儿?”印真望着族长问道。
“去木仓吧。”族长那浑浊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动了一下,回答道。
“木仓?”我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那是从前,祭祀的时候摆放祭品和桌椅的地方,也是我们村最大的一个木屋。
我们这么多人,应该是勉勉强强能住的下。
“好,你们前头带路。”印真冲着他点了点头。
族长转身朝着庄子里走,我们的车就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后。
峡子庄依旧跟我离开时一模一样,进了庄子,我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好多小孩儿看到汽车,高兴的拍着手。
庄子不大,从车进庄子,再开到庄尾的木仓,只花费了一盏茶的功夫。
我们在木仓前停下,族长和庄子里的人也都围了过来。
族长的儿子将木仓的大锁打开,推开木门,我便看到里头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地上也没有半点灰尘,并且,木桌的桌腿上都贴着红纸。
我看到这场景,心中顿时是咯噔了一下。
这是要办喜事儿时,才会如此装束的。
“最多三日,我们庄子里还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儿,你们这些外人在,也不方便。”族长一脸凝重的说着。
姜叔他们则是看着印真手中的钱袋子,印真直接将钱袋子递给了族长,并且,当着大家的面,便说钱袋子里,有二百银钱,等这雨停了,我们要走的时候,他会再付一笔钱,作为报答,不过这几日的吃食要劳烦大家费心了。
“雨停?说好了最多三日!”族长顿时急了。
印真立即抬手,拍了拍族长的肩膀:“哎呀,族长,您看看这雷雨都下了多久了?不瞒你说,我其实是能掐会算的先生,这雨最多再下几日就能停。”
“先生?”族长明显不信,视线在印真的身上扫视了好几遍。
不过,那浑浊的眸子里,依旧混沌一片,没看出什么来。
“有劳啊,各位,我们这些人一整日都没有吃上东西,大家帮忙准备些吃的,简单些也成。”印真脸上带着阴柔的笑。
庄子里的人,如今的视线都在那一袋子银钱上,族长将钱递给了自己的儿子,然后冲着庄子里的人说:“去准备些吃食,这些银钱,过些日子挨家挨户的发下去。”
有族长这一句话,大家的热情瞬间高涨,立马欢喜的去准备吃食了。
而我们进木仓之前,族长一再的吩咐,不能动木仓里头那三张已经贴好红纸的桌椅,我们这些人在这也只能是打地铺。
“这个自然。”印真满口答应,带着我们进了木仓。
这木仓里头漆黑一片,印真让弟子们将油灯点上。
他看着这木仓里,除了有些杂物,收拾的也算是干净,并且,这么多人能找到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实在是不容易,于是冲着族长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族长却是沉着一张脸,什么也没有再说,和他的儿子一道转身就走。
我们这些人都累了,一脸的倦容,芸娘则是开口问了印真一句:“你们不是要请万师谷的法师过来么?人呢?何时才能到?”
“这个,可不好说,万师谷的法师,孤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