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兰古墓里出来,我们四人没有敢做半点停留,步履蹒跚地找到了张舵爷的之前留下的那辆汽车,在大风沙来临前夕,终于到达了若羌镇。
若羌镇的夜景别有一番滋味,少数民族兄弟的吆喝以及街道里满满的飘着烤羊肉的孜然味,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心思去领略那异域风情。这几天我们实在太累了,从楼兰古墓里出来,就好比再世为人。
我们随意找了一家简单的旅店,吃上了这几天来认为是最可口的一顿饭,一顿人间饭。饭后休息,我和马小辫两人一间客房,至于六子和何家丽他们两人在我们出来后就已经成了两个明显的阵营。
马小辫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许久之后说:“老杜,你说牛大拿这家伙在干什么呢?”
说到牛大拿,我这才想起我进入楼兰古墓之前最后一次接到的牛大拿的电话,那次通话他只说了一句话:“老杜,快来救我!”
那句话之后就再无音讯。
如此看来,牛大拿自然是遇到了危险,我们在这地下古墓里待了整整两天,牛大拿现在吉凶未卜,我自然睡不着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拉起马小辫说:“走,马上回家,去找牛大拿!”
马小辫从床上跳下来,锤了我一拳说:“这才是好哥们儿!”
我们俩收拾好行囊,刚出门,就遇见六子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几瓶啤酒和几个小菜,看见我们俩的装备,一脸愕然地道:“你们这是发什么神经,这大半夜的往哪儿走?”
说实话,通过这次的楼兰之行,我们对六子已经没有什么抵触思想了,毕竟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来的,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了。但是,就是不能看到他跟何家丽走得近,妈的,这娘们在古墓里还给我们下了黑手!
马小辫瞪了六子一眼,没好气地问:“想干啥?”
六子把手里提着的东西举到我们眼前说:“我们能活着出来,算是命大,喝两杯庆贺一下总不为过吧!”
马小辫哼了一声说:“没那个雅兴,你陪着那个sāo_huò喝吧,最好喝死你们一对狗男女!”
何家丽正好从屋里出来,听到马小辫的谩骂,气得走过来指着马小辫说:“你骂谁是sāo_huò?!”
马小辫气急败坏,指着何家丽骂的更凶:“你妹的,信不信老子把你那张脸也给你花了?你个贱人!”
马小辫这一通骂,顿时惹得好多人从房间里钻出来,欣赏着何家丽脸上那一如蚯蚓一样的疤痕,指指戳戳地议论不休。
何家丽咬着牙,恨恨地瞪了马小辫一眼,转身钻到了房间里。
见六子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下不来台,我叹了口气说:“六子老哥,你有所不知,我在之前就已经接到电话,牛大拿遇到了危险。”
当初正是牛大拿携着家里的几件青铜器去六子的古玩店里出手,结果差点被六子碰了瓷儿。
六子点了点头,脸色好转说:“那你们先走一步,我明天就赶回去。”
我和马小辫走到旅店门口,六子还跟在身后,我问六子还有什么事?
六子把我和马小辫拉到一边说:“回去之后,我怎么跟你们联系?”
马小辫一把抓住六子的衣领子说:“还他妈的联系个屁啊,我们兄弟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吗?喝了弱河的水不说,还中了鬼脉,老杜的霸王琮也丢了,你还想怎么着害我们啊!”
六子欲言又止。
马小辫一招手,来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用新疆话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我和马小辫都不懂是什么意思。
六子朝着司机比划道:“到市里的火车站!”
出租车启动的瞬间,我摇下玻璃冲着六子说:“想找我们的话就去牛大拿的‘大道无术’。”
少数民族的兄弟很热情,不仅把我们送到火车站,又怕我们语言不通,还帮我们俩买了火车票。我和马小辫身在异乡,受到这样的照顾,热泪盈眶之余,在火车启动的瞬间忍不住唱起了“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枝花,五十六个兄弟姐妹是一家……”
在火车上,马小辫睡的像死猪一样,我却毫无睡意,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呆呆发愣。
一天一夜之后,我们才终于回到了老家。等下了火车,我们顾不得鞍马劳顿,马上就去了牛大拿的门市。
牛大拿的门市大门紧闭,门口几个老头在兴高采烈的下象棋。
我走过去问:“大爷,这间门市的老板呢?”
几个老大爷抬头看了看我和马小辫,又低下头去,继续马走日,象走田。
马小辫有些不耐烦,走上前去加大嗓门说:“我问你们这个门市上的人呢?”
一个老头抬起头冲着我们摆摆手,说:“你们要是来找他看什么风水,抓什么妖怪,还是赶紧回吧,这家伙自己还救不了自己呢!”
我上前散了一圈烟,装着好奇的样子问:“不是吧,我怎么听说这里的老板有些道行,我们刚从好远的地方赶来,他怎么就自己救不了自己了?”
那老头可能看我长得比较帅,放下象棋说:“小伙子你有所不知啊,大概一星期以前,这家伙被几个人开着轿车请走了,说是去捉什么妖怪了,可是第二天被人家送了回来,回来的时候啊,整个人都完蛋了,浑身是血,那个人倒是憋着一口气,回来后用大哥大还通知了自己的两个朋友,估计是交代后事,据说,打完电话后就昏迷了,至今还在医院里,死活还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