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鬼说完,那些小鬼们忽然从袖子里或者腰间抽出一根根武器来,我一见这些兵器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这些所谓的兵器不是别的,竟然是插在坟头的那些孝棒或者孝幡。
老年人常说,宁挨青蛇口,不被孝棒揍。那意思就是说,宁肯被毒蛇咬一口,也不要被插在坟头的孝棒打一下,被那东西打一下,三魂七魄则不稳,打两下,身落残疾则嫌轻,打三下,一命归阴无可救。
他奶奶的,这帮小鬼们看来是要动真的,牛大拿来到我身后对我小声说:“要不我们还是把齐祺的魂魄交出去吧,我们可没必要把小命丢在这。”
齐祺带着哭腔在我耳边说:“千万别把我交给他们,不然我就死定了。”
就在这时,齐老贵的鸡窝里忽然传来一声鸡叫,这声鸡叫在这充满危险的夜里显得那么高亢,那么及时。
大公鸡是阳气最盛的动物,它这么一叫,那群小鬼不由得露出惊恐的表情,纷纷看着那只大老鬼。那只大老鬼皱着眉看了看我们,说:“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明天要不把人送回去,我就杀光你们!”
说完,愤愤的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就走,眨眼没了踪影。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觉是睡不成了,我们三个人坐在床上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牛大拿再次向马小辫道歉,可是马小辫依然是爱理不理。
牛大拿冲我身边坐了坐,叹了口气说:“想不到这件事竟然这么难,我们该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师傅留下的电话,急忙让牛大拿给师傅通电话。
牛大拿为难地说,这才四点多,师傅恐怕还正睡觉,这么早打扰他怕是不好吧。
我说:“既然你怕不好,那么你明天就赶紧回家,保命要紧。”
牛大拿没办法,只得拨通了师傅的电话。
嘟嘟了一声,电话就通了,接着牛大拿就在电话里把这件事详细说了一遍。
从牛大拿的师傅的通话中,首先听到的是师傅把牛大拿骂了一通,说他嫌命短,没特么本事,什么活也敢接,接着就把这件事的处理方法给牛大拿详细的说了一遍。
放下电话,牛大拿美滋滋的说找到破解办法了,明天就能把这件事处理了。
我问师傅在哪?牛大拿一拍脑袋:“卧槽,忘了问。”
这家伙就这样,我转过头去索性不再理他。
好容易等到了天明,齐老贵夫妇俩早早就来了,估计是为我们张罗着做早饭来的,可是他一进院子就傻眼了,院子里的几棵柿子树竟然一夜之间枯死了,诡异的是那头毛驴竟然也死了,而且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
齐老贵又看到他家正屋的大门都烂了,门框都没了,不禁目瞪口呆。
齐老贵哆嗦着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牛大拿哎呦了两声:“别提了,昨晚我们差点就交代了,你的那个还女婿竟然领来了一大帮鬼,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齐老贵吓得差点坐到地上,惊慌地说:“那可怎么办?”
牛大拿说:“没关系,经过我们三人英勇的战斗,那些鬼终于被我们击退了,不过这件事还没有完,弄不好今晚还要来。”
牛大拿刚说完,齐老贵的老婆早已吓得坐在门槛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齐老贵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了几次都没点着,最后索性直接放在嘴里嚼了嚼,说:“我们该怎么办?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
“目前有两个办法:一,让齐祺给人家好好过,你再去坟上给人家道个歉,赔个礼,这件事就算完。”
齐老贵想了想,说:“还有二吗?”
牛大拿说:“二来吗,就是我们施一个法术,骗过老光棍,不过有些复杂。”
齐老贵想了想问:“第二个办法能成功吗?”
看来这老贵真的是爱女心切,虽然是死了,可是还是不愿意让她在地下受苦。
牛大拿说:“绝对能成功,因为这是我师父教给我的办法。”
齐老贵说:“那就按照第二个办法来。”
牛大拿看了看天说:“好吧,趁现在还早,阳气不重,我们马上就去。”
齐老贵说:“去哪?”
牛大拿说:“去外县,你家齐祺的坟上。”
齐老贵说了一声好,道:“我去找一辆车,毕竟百十来里地。”
等齐老贵走了,牛大拿赶紧让齐老贵的老婆找了一根齐祺生前的头发,再找一些黑色颜色的破布,而自己则去山坡上找了一棵高粱。
我也没闲着,我的任务是去村里买一只鸽子。
我刚想叫上马小辫,可是怎么也看不到马小辫的影子了,我暗说不好,急忙向村口追去,就见马小辫的身影刚刚闪过拐弯处。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次的玩笑开大了。
等我从村里买鸽子回来,牛大拿和齐老贵已经等候我多时了。
齐老贵租了一辆面包车,据说是花了好几百块钱,人家还不愿意去,因为这次去是要把齐祺的尸骸拉回来,司机嫌晦气,说什么也不来。
没办法,齐老贵只得出了几倍的价格。
这时,牛大拿已经用高粱秸秆扎成了一个人的样子,外面裹着一层黑色破布,用来当成脑袋的馒头上还用毛笔画上了鼻子眼睛,乍一看挺像,就是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