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昊荫要拉着付萝一起死,为了他,也为了他九泉之下的父母。
郭昊荫的两只手彻底的离开了方向盘,他甚至吹起了口哨,两手在空中拍着,像个小孩子。
多么怪异,多么吓人的情景。
郭昊荫想死,付萝却不想,她探过身子想要把方向盘抢过来,然而男女之间力量悬殊,终究是没能成功。
一招不慎,付萝整个人被郭昊荫提着压在了副驾驶座位上,随后又被他用绳子绑住了双手。
“就这么死了,我无颜见父母,不如死之前,先遂了他们的愿望。”
郭昊荫左手开车,右手冰凉的指头,划过付萝的脸颊,惹出一连串的鸡皮疙瘩。
付萝被他绑得无法动弹,可是郭昊荫刚才说的那句话所包含的意思,她如何能不明白,“你想做什么?”
郭昊荫并不答话,而是专心的开着车。
过了许久,车速减缓,进入了服务区。
郭昊荫下了车,然后又从另一侧上了车,来到了付萝的身边。
“你别过来!啊!”
付萝被他翻了个个儿,趴在了椅子上,手臂撞上了椅子,生疼生疼的,“你别冲动,你这样做是在犯法你知不知道?”
“我把钱都给你,你放过我吧!”付萝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哀求一个人。
郭昊荫冷笑:“你那点钱,能入得了我的眼?临死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求我什么,都不如求我让你更舒服。”
郭昊荫的手指解开了付萝胸前唯一的一颗扣子,露出了光洁白皙的肌肤。
“或许,你不该就这么死去,多少也得让你偿还了欠我郭家的债再死!”
付萝瑟缩着身子,撞在了章绘的身上,一心期盼她能早点醒过来。
“死心吧,我早在她喝的酒里面加了东西,她再也不可能醒来了。”
“当年就是她坏了我郭家的好事,我怎么可能让她再坏一次我的事!”
付萝忍无可忍,恨声道:“你有什么尽管朝我来,为什么要对无辜的人下手?”
郭昊荫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无辜?她可不无辜,如果不是她,你和我说不准会很幸福,很幸福的在一起,甚至很可能已经生儿育女了!”
付萝咬牙,“不可能!”
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付萝朝着郭昊荫撞了上去。
车门是虚掩着的,郭昊荫刚才根本没来得及关上,付萝这突如其来的一撞,两个人都滚落在了地上。
正值深夜,月色如梨花,皎洁静美。
服务区里停了好些车,也有三五个人路过。
当看到滚落出来的郭昊荫和付萝时,有人尖叫着,有人躲闪着,还有人第一时间报警了。
郭昊荫慌了神,对众人喊道:“我老婆有病,我带她去精神病院。”
“我是付萝!我没病!”付萝大声叫着,“我是喜芬啊!”
一直以来,付萝很感谢《喜芬的花样年华》这部戏,也深知这部戏真的火了,但是从未想过关键时刻救她性命的居然会是这部戏的角色名。
谢天谢地,付萝得救了,因为她喊的那声“喜芬”。
郭昊荫被抓,章绘被送到医院抢救,付萝留在警·察·局录口供。
凌晨三点,付萝接到医院的电话,医生宣布章绘抢救无效。
付萝顾不得哭泣,冲进了郭昊荫被关押的地方,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为什么?你要杀要报复,冲我来呀,为什么害死章姐?”
付萝紧紧咬着牙关,质问着,眼泪却已经打湿了眼眶,“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啊,章姐她……”
付萝只觉得后颈一疼,意识逐渐涣散,整个人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可那一双眼却直勾勾的瞪着郭昊荫。
一江水,被晚霞映照着泛起了红色。
明明是个旱鸭子,付萝却梦见自己在游泳,就像她和舒灿在吃鸡手游里那样游着泳。
江水像是没有尽头,不论她怎么用力的游,都到达不了彼岸。
付萝很用力的朝着夕阳的方向游着,从未想过放弃。
“你不累吗?”
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声音问着。
“我累,但我不想死。”
付萝顾不得说话,只是把回答这样想着。
声音的主人又问:“我可以帮你!”
付萝停下来,环顾四周,“你是谁?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我能看到你就够了,要不要相信我?”
付萝说:“我只相信我自己!”
回答完这个问题后,付萝继续游着,奋力甩开手脚,企图早点到达彼岸。
耳畔尽是水流的声音,吵得人脑子疼。
付萝探出脑袋去呼吸新鲜空气,睁开眼睛,却见一个人正眉眼含笑的望着自己。
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不知怎的,心中泛起了委屈,之后又化作了眼泪。
不管不顾的,付萝埋首在舒灿的怀里,双臂紧紧的抱住他,任由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打湿他的衣服。
“你怎么才来?”
“知不知道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真的好想你!”
眼前的舒灿不说话,只是带着微笑,静静的、那样温柔的看着她,然后帮她打理着乱糟糟的头发和乱糟糟的衣裳。
收拾完她的衣服和头发后,他修长的手指这才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小心翼翼的擦干她的眼泪。
可是,付萝的眼泪却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都停不下来,他的手指根本忙不过来。
许是舒灿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