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见骆成君了?”公羊舒飞道:“好好的见他做什么?”
叶屠苏道:“我要战!”
公羊舒飞惊道:“你疯了,好好的跟他打什么,你好不容易占下百器陵,作为一切的根基,还没有……”
“这从来不是我担心的,我白天拒绝骆成君,也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叶屠苏看向太叔望道:“你觉得自己不是骆成君的对手?”
太叔望点头道:“他很强,很危险!”
叶屠苏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当初我灵体巅峰,碰到了灵华冠盖的高手,他叫做武源,幽山屈指可数的高手,我也只是感觉到压力,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在扑天崖上,我只有婴魂境的修为,面对锦罗衣手下灵华冠盖的王将,我依旧没有害怕,但是,看到骆成君的第一眼,我竟然觉得有些怕,我怕输,也怕死,如果我死了,那么一切就完了,我再也回不去,我想见的人也无法再见到。”
公羊舒飞急道:“那你还要跟他打?”
叶屠苏道:“因为,这就是我来禁地的理由,我希望实现自己的愿望,所以我希望变强,我希望变强,所以我来到禁地,可如果我惧战,那么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公羊舒飞道:“不一定非得是骆成君吧?”
“不,必须是他!”叶屠苏道:“知道么,我刚才修炼的时候无法静下心来,你们都有修炼,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的心境出问题了,如果我不战,修为恐怕永远停滞不前。”
齐麟突然道:“什么时候?”
叶屠苏道:“三天后,不周山!”
齐麟的问题,算是为这件事彻底的定下了答案,而且,公羊舒飞也清楚,修为不能突破对叶屠苏而言意味着什么,心境受阻意味着有心魔,迈不过去这道槛,叶屠苏就无法前进,也许有人会觉得灵华冠盖已然足够,但叶屠苏显然不会这般想。
“这三天都不要跟我说话,我会一直修炼。”叶屠苏道:“三天后,我离开时也不要跟我说话,从现在开始,我脑袋里只需要剩下一个念头,我不想被任何事情扰乱心神。”
叶屠苏说完后,便不理会众人,径直走到那石台前轻轻婆裟着那柄巨剑,然后闭目冥想。
宁静的感觉又回来了,当叶屠苏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心境便已经趋于平静。
……
三天的时间眨眼既逝。
不周山并非太古传说中被水神共工撞断的那座山,从字面意义而言,不周山说的是有残缺的山。
而叶屠苏跟骆成君嘴里的不周山,指的是百器陵南面的一座岩山。
那座岩山既不高耸,也不陡峭,但是,却没有山顶,也许那座山天生便是如此,也许是被某位强者给削断了山顶,使得那座山的顶端是一片光滑的石坪,于是,便有人戏谑的称那里为不周山,久而久之,这名头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叫开了。
那里,的确是个交战的好地方。
三天来,叶屠苏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一直处于冥想之中,灵念始终环绕全身,浸染着叶屠苏的每一处身体。
既要战,便该以最好的姿态而战。
三天后,叶屠苏睁开眼睛,双眼显的空洞无神,没有丝毫的波澜。
系剑离开石台,叶屠苏走出百器陵,每一个人都看着,却没有人敢发出丝毫的声响,太叔望自然叮嘱过,可即便没有叮嘱,此刻也无人敢开口,叶屠苏沉寂的可怕,仿佛不存在一般,却又让人觉得无比危险。
一直到叶屠苏离开百器陵,众人才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叶屠苏却依旧在前行着。
迈过那片无人的荒野,四周的fēng_liú,晃动的枯草,天地间始终流淌的天地灵气,一切都是那般的清晰,让叶屠苏感觉到空明。
而当叶屠苏登上不周山的时候,骆成君正在擦剑。
他已经擦了三天的剑。
骆成君素来很喜欢擦剑,剑乃兵器,乃知己,乃羁绊,既然如此,自然要待剑好一些,而且,每次擦剑的时候,骆成君都能感受到心中的宁静,跟自己浸入剑中的剑意。
所以,如同他每次战前从不喝酒一般,骆成君同样喜欢在战前擦剑,只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让骆成君细心擦剑的。
也许,骆成君并不觉得叶屠苏是自己的对手,但他愿意尊敬叶屠苏。
如果明知会败,却依旧敢战,这样的人的确有值得尊敬的理由,
直到叶屠苏在自己的跟前站定,骆成君才将那白绢丢掉,将剑轻轻的送回剑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