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扎营红河关。
安东尼的军令在第一时间内传遍了整个普昂大军的营地,一时之间整个兵营像是苏醒的巨兽一下子活了过来。
除了德林之外,几乎所有的普昂人都在第一时间整理行囊,在绝大多数人看来既然红河关的守关士卒已经全部撤退了,那么夺下红河关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哪怕他们明知道红河关里还留着一个圣域,但圣域的对手只会是圣域,难不成塞伯还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屠杀士卒吗?
再说了他们普昂这里可是有四个圣域在,四个圣域对上一个圣域,而且还是一个刚刚突破的圣域,换个正常人的思路都不会觉得塞伯有胜算。
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普昂军营的某个房间里德林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在整理行囊,而是握着一枚戒指在‘自言自语’。
“抱,我恐怕无法阻止大皇子进攻红河关了。”德林遗憾的道:“大皇子下令,今天之内拿下红河关,所有士兵今天晚上要在红河关内驻扎。”
“今天之内拿下红河关?难道说你们已经找到了突破红河难关的方法?”路易闻言一愣,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红河关守将少了他一个,无法针对德林的魔法展开反击,但不管怎么说马克还是要面子的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投敌,否则光明教廷的名声就彻底臭掉了。
红河关两个圣域把守,马克那家伙就算再放水也能留住一个,塞伯手下的剑奴军团勉强拖住一个,塞伯还没有突破就能当一个圣域用,突破之后留住两个甚至还能腾出手帮忙剑奴军团。
怎么想路易都不认为普昂帝国有能力攻下红河关——他们真当红河关这个千年雄关是说着玩的啊?这么多年来除了当今普昂帝国国王的时候仗着圣域级别数量的碾压攻破之外,就再也没有沦陷过。
“如果马克还在的话红河关自然不存在危险,但是昨天晚上你的徒弟塞伯他亲手以通敌的罪名将马克斩杀,随后他又遣散了守护红河关的所有士兵,如今整个红河关只有他一个人把守。
我承认你的徒弟实力确实恐怖,但现在是四个圣域对一个,而且他还没有手下帮忙,想要守住红河关我是不抱任何的希望,红河关的沦陷就在今日。”
“塞伯他怎么会……唉,他怎么可以这么冲动!”路易一声长叹,他知道塞伯的脾气执拗刚烈但不知他会刚烈至此。
二话不说直接斩杀同僚,这不是明晃晃的将自己往绝路上推吗?红河关能不能守住路易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现在只剩下保住他徒弟一个念头。
“德林老弟,我想求你一件事,救救塞伯。”
“好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德林不禁皱起眉头,他要怎么才能让塞伯主动离开红河关呢?
红河关攻城之战终于打响。
塞伯望着不远处拔寨而来的普昂军队,眼神中没有留露出一丝的恐惧,相反他站起身,走到墙头之上俯瞰着脚下渺小众生,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挥出一轮朱红大日。
在普昂人的眼中,红河关上站着的塞伯此时已经变成了一轮血红的大日,这轮日轮虽然不如天上的那一轮明亮耀眼,但它所散发出的光线却比天空中的太阳还要更加刺人。
明明是如火的一轮血日,散发出的光芒却让人冰寒刺骨,血色的光晕仿佛能够剥开人全部的伪装和防御,只留下一副赤裸裸的不设防的躯体。
这一剑不能挡!
所有见到这一剑的人同时心头一颤,尤其是对于那些还没有达到圣域的人来说这一剑尤为恐怖,或许在今天之前还有一些人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塞伯之前都能够以九级抵挡圣域说不定自己也行。
但这一剑之后再无人有此侥幸,这一剑虽然没有斩杀任何一人却斩杀了千万人的勇气。
嗤——
红河被这一剑一分为二,巍巍剑气甚至让涛涛河水为之断流几秒,如此堪称神乎其神的剑技彻底震碎了普通士兵的胆子,他们犹豫了,纷纷在红河前面踟蹰。
“没有用的蠢货!”安东尼咒骂一声。
他知道塞伯这一剑的意思很明显,为了能够守住红河关他并不介意对圣域之下的人下杀手,这就是一个威胁,要么派圣域过来,要么就不要想从这座关口过去。
那么安东尼敢让手下去消耗塞伯的剑气吗?他不敢,他的目标可是登上最高的王座,眼前的这些士卒每一个都是他踏上王座的砖石,少一个都要心疼一下自然不能拿命去填。
但他愿意放弃这座雄关吗?更不可能。眼前正是攻下这座雄关的最好时机,如果他能够在光明教廷的支援赶来之前夺下红河关和后面的荆棘城,那么他和那位教皇之间的协议他就占据了上风。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们这边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不抓住这个机会一举拿下红河关,就连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上!”安东尼一声令下,罗塞尔、阿曼达、德林再加上安东尼自己,一共是四位圣域同时踏上破关之路。
塞伯盘腿坐在红河关城楼最高处,原本魔法塔的位置如今被他一剑削成了平地,坐在着最高的地方俯瞰下方的芸芸众生,一切都如同蚂蚁般渺小。
眼前的这些人对塞伯来说不过是一群碌碌无为的蚂蚁,但塞伯如今对上更强大的存在何尝又不是另外一只蚂蚁呢?
双手抚着长剑,塞伯进入一种空灵的境界之中,路易这位挚亲的失去让他的心里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