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婆说上一句话,寒景才发现外婆的状态真的不容乐观。看到寒景,外婆心里比谁都高兴,她很想开口与寒景说说话,奈何虚弱的她连睁眼都在勉强自己,她只能在还算清楚的耳朵上多放点注意力。
“外婆,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模模糊糊中,外婆听到了寒景的话,她用尽自己的力气,让自己的头做出一个“点”的动作。寒景见她有所回应,便往前靠近一些,对她说到:“你放心,都到医院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外婆心中清楚自己的情况,她没有对寒景这句话做出回应,甚至直接闭上了眼睛。寒景担心没能把自己要说的话传达给外婆,忙抓紧时间对她说:“不用担心慈心,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一定会。”
听到这,外婆再次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寒景,似乎在询问他对慈心的真心,寒景也明白她的意思,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外婆,对她说:“无论慈心如何,这辈子我只爱一人,未来的路我会一直陪着她走下去,她会是我一生唯一的妻子,外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让她幸福。”
怕外婆听不清,这句重要的话寒景特地放慢速度说的,外婆似乎也都听了进去,她的嘴角僵硬地勾起了一丝弧度,似乎是在微笑,她不再强撑着睁眼,再次闭上了眼睛,而这一次她的神情是安心的。
虽然不想承认,寒景清楚地知道,慈心的外婆可能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当寒景走出重症病房,脱下无菌服,他看到的是不远处在与医生说话的慈心,他走上前去,听见医生对慈心说:“现在的状况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为了老人家走的好看,你们看是120带回家,还是转到普通病房,让家人再陪一陪她?”
慈心看起来还算平静,她想了片刻,对医生说:“抱歉……我需要过问一下我妈的意见,医生您可以稍等一下吗?”
医生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做了决定和护士们说吧。”
“好……谢谢您了,医生。”
医生走后,慈心的眼泪顿时滑落在脸上,她捂住自己的脸,原地蹲在了走廊上,压抑着自己不能哭出声来,以至于浑身颤抖着。寒景忙将她扶起,带着她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将她抱在怀中,静静等待她接受眼前的现实。
“我不相信……不久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我不信!”
“慈心……”
“我不信……怎么会这样……”
“先给妈妈打个电话吧,外婆的事重要。”
寒景这么一提醒,悲痛欲绝的慈心马上控制住自己的泪水,拿起手机到一边去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接到电话的慈心妈妈虽然没有情绪失控,却也十分伤心,哭着与慈心商定外婆的后事。慈心挂断电话,泪水已经停了,她镇定地走去,与护士说明了情况,随后便跟着护士忙碌起将外婆接回家的事。寒景就这么陪着慈心,一起将所有事情办妥之后,跟着120把外婆送回了家里。
这将是寒景和慈心,第一次送别身边的亲人。
正在忙碌中的萧逸,看到手机上寒景的来电,连忙放下了手头的事接起电话。
“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正在慈心家门口的寒景一声叹息,对着电话里的萧逸说:“我帮慈心跟你请个假,估计要迟一段时间才能回去。”
萧逸听出了寒景语气中的无奈,皱眉询问:“出什么事了?”
寒景将酒会之后发生的事告诉了萧逸,并告诉他:“慈心的外婆是她最亲的亲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准许她多在家乡待一段时间。我会准时回去训练,你放心。”
萧逸很想准假让寒景多陪陪慈心,可对于战队来说,少了主力的训练就是浪费时间,寒景不是替补,缺席对战队影响太大,他内疚地向寒景道歉:“抱歉,战队没办法让你多休息,不能让你多陪陪慈心……”
“你不用和我道歉,我明白的。”
一想到慈心遭受到这么大的事,萧逸一时难以平复心情,他一声叹息,对寒景说:“帮我问候慈心,让她节哀。”
“我知道的。”
挂断了电话,寒景看向屋内忙碌的场景——左邻右舍都过来帮忙整理大厅的家具,等候着村子里办后事的班子过来搭设灵堂,慈心的妈妈正忙前忙后,只留下慈心一人在外婆的房间里,陪伴她走过最后一程。
寒景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些什么,他不想打扰慈心和外婆最后的独处,也不知道该帮着慈心妈妈做些什么,只能自己一人在这里干站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在二楼的慈心突然哭着喊来慈心妈妈,邻居们忙跟着慈心妈妈一起上了二楼,随后便是一片的哭声……
当萧逸忙过一阵,告诉六月慈心这边的情况时,慈心的外婆已经走了,万分着急的六月打去电话,接起电话的是寒景。
“怎么会这样……慈心家在哪?我马上过去!”六月一边说着,一边马上跑到房间里要取行李箱。
寒景忙说:“她家这边交通很不方便,你自己过来肯定不行,你还是在铭州呆着吧。”
“不行!慈心出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自己在家里呆着?我……我也呆不住啊。”
“我会替你把话带到,你真的不必过来,你的心意慈心会明白的。”
“我不要她明白我的心意,我只是想陪她!”六月急坏了,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低声抱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