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
李志愣了愣,脸上很明显的闪过一丝失望,不过,他很快就又变得兴奋了起来,喜滋滋的说道:“重伤了?也好,也好,我倒要看看,重伤在家的许乐,还能搞什么幺蛾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衣沉默,不言。
李志兴奋的在书房之内大笑了一番,然后似乎才终于看到了青衣身上的血渍,关切问道:“青衣,你受伤了?没事吧?我马上让人却请御医过来!啊,不行,你是刀伤,被御医瞧见,好像不太合适?被外面的名医看到也不太妙,万一被人将许乐遭遇重创,跟你受伤联系在一起,那就不好了!这样吧,我让府里头的大夫也给你瞧瞧,你放心,那些大夫的医术也还算是非常不错的。”
青衣长吸了一口气,强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她挤出一丝笑容,低声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小伤而已,不碍事,我自己可以搞定。殿下,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好,你赶紧去休息吧!需要什么,尽管跟本王开口便是。”
“谢殿下隆恩。”
简单的交待了几句之后,青衣便独自孤身一人,回到了她自己的闺房。
她是一名顶级刺客,自然是也常备着一些金疮药,伤口很深,也很疼,但是,青衣心里头更疼!
人,都是感情动物,都是有感情的,暂且不论当初青衣为何会选择投靠李志,也无需深究青衣投靠李志到底有何图谋,最起码,这么多年以来,青衣为李志立下了汗马功劳,
无论是出谋划策,亦或者是亲自出手,为李志铲除异己,青衣都绝对称得上是功不可没。
李志口口声声说,他最为倚重的就是青衣,他甚至还一直扮演着极其爱慕青衣的样子,事实上,以青衣的姿色,李志也的确非常觊觎,
然而,青衣负伤而回,李志首先关心的,却并不是她的伤势,而是许乐死了没有,这就是为何青衣眼神黯淡的原因,
紧接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李志自以为是的,阐述了不应该找御医,不应该找外面的名医来给青衣疗伤的原因,而只是让府里头的大夫给青衣瞧伤。
不可否认,这样做,的确是非常之周全,也的确是最好的选择,然而,这句话,李志绝对不应该说出口!
别人可以说,可以去阐明厉害关系,唯独他李志不可以!
为何?因为青衣去刺杀许乐,本就是为了他李志!即使不论青衣与李志之间的交情,最起码,李志是最大的获益者,他凭什么说这句话?
他应该做的,是关心,而不是讲道理,何况,青衣又岂是那般不懂分寸的人?即使李志要找御医,要找外面的名医,青衣也一定会拒绝的,又何须他李志多言?
当一个人为了另外一个人,付出了太多太多,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压力,而且事后还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不被理解,认为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时候,
那么,这段感情,这段交情,也就必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李志并不知道今晚青衣在许乐面前,是何等的狼狈,也没有首先关心青衣的伤势,更没有言之凿凿的去请御医为青衣疗伤,
如此一来,便让青衣对李志彻底失望,甚至是绝望了。
此消彼长之下,青衣心头因为臣服了许乐,而故意欺骗李志的那一丝愧疚,也已经被李志的“理所当然”,给彻底抹杀掉了。
这种绝望,是非常可以被理解的,毕竟,说穿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没有谁“应该”对谁好,也从来都没有任何理所应当。
从今往后,青衣再也不是为李志出谋划策的女谋士,也决不再是为了李志去斩杀目标的女刺客,
如今,她只是许乐打入李志内部的……一枚埋藏的最深的棋子!
仅此而已。
……
一夜过去。
次日,清晨,一个非常劲爆的消息,骤然传遍了整个汴京城!
如今风头正劲,甚至可以说是风头一时无两,被皇帝陛下另眼相看,极其看重的,最新加官进爵的开国县候许乐,于被受封的昨夜,在侯爷府之内,
遭遇刺杀!
没人见过许乐,也无人知晓许乐到底受伤没有,受了多重的伤,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面对所有人的关切亦或者追问,整个侯爷府,上到大管家卓戈,下到仆人侍卫,全都众口一词,一口咬定,
侯爷只是轻伤,无伤大雅,静养几日即可。
然而,他们越是如此,众人就越是不愿意相信许乐仅仅是轻伤,
他们越是不相信,侯爷府的人就越要解释许乐当真只是轻伤,如此一来,就变成了越描越黑!
毕竟,谁都知道,许乐的侯爷府之内,不只是有众多侍卫,而且还有锦衣卫坐镇,能够突破重重防守,悄无声息的进入侯爷府,对许乐展开致命一击的刺客,该是何等恐怖?
此等级别的刺客,还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潜伏计划了多久才进入侯爷府的,当真仅仅是让许乐轻伤吗?
纯属扯淡!
众人坚信,许乐受伤了,而且伤的一定是非常之严重!
很多人都在幸灾乐祸,尤其是那些曾经被许乐打脸的世家豪门,甚至包括很多朝臣,以前他们就想收拾许乐了,可惜却苦于没有机会,
如今,遭报应了吧?这是典型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呀!
当然,也有一些人非常关心许乐,比如钱胖子,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