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二十七岁了。
我精心准备了玫瑰、蛋糕和喜糖。
她缺席了我的婚礼,不能连颗糖都吃不到。
事儿先生小心翼翼地开着车,每隔三分钟看我一眼。
我无奈,“你如果一直看着路,我可能更安全一些。”
“嗯。”他表示赞同,又看了我一眼。
我:“......”
“对了。”事儿先生缓缓开着车,“肖明齐昨天晚上来过一个电话,在你睡着之后。”
“他又有什么事儿?”
我打了个哈欠,最近总是睡不够,身上又懒又累。
“他邀咱们周末去山上看星星,还有吴桦、明远也会参加,说是有个什么流星......”事儿先生不屑,“他话没说完,我就给挂了。”
流星?
流星是童话公主弯弯的最爱啊!
“你怎么能挂了呢?听听他要干什么呗。”我不高兴了,“搞不好他是要求婚!”
弯弯的求婚仪式,我怎么能错过!
事儿先生把脸一板,“他求婚,能比你和孩子重要?大半夜的,还要上山,又黑又冷又不安全。别说你现在身体不方便,就算是方便,你也不能去。”
我气得不行,孩子孩子,啥啥都围着孩子转!
得知我们领证的消息之后,老爸老妈并两位爷爷,天天念叨个没完,全家开启了多人高配循环版祥林嫂模式,每人每周一个催生电话,接得我直想挠墙。
什么早点要娃恢复快啊!四世同堂天伦之乐啊!就连事儿先生远在美国的爹,回国之后的第一句话也是“我是不是快当爷爷了?”
两家大人,开口闭口都是我的x生活质量。
我欲哭无泪,b城人什么时候开放如斯了。
他们不要脸,我还要的好不好。
事儿先生更惨,快被大树爷爷整崩溃了,“我爷爷说,b城有个男科大夫,看得不错......”
家人对我们致以最高规格的关注,不仅体现在催生上,还体现在婚礼上。
为了满足老人的愿望,我们被迫连办两场盛大的仪式。
一场在b城,一场在葡萄园,一场中式,一场西式。
两场婚礼下来,我累脱了n层皮。
结婚是个体力活,更是场持久战。
从婚纱到妆容,从程序到酒菜,事儿先生继续发挥事儿13的吹毛求疵精神,事事亲力亲为,坚决不假他人之手,足足折腾了三个月。
老人们高兴了,我不高兴了。
实践证明,战线拉得太长,绝对要出幺蛾子。
验孕棒出现第二道小红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心心念的蜜月要泡汤了!
果不其然,事儿先生答应我的欧洲自由行,被无限期推后。
骗子!
事儿先生见我生气了,口气软下来。
“现在才五月,早晚很凉,何况上山的路也不好走。再过几个月,你稳定下来,到时候天气也好了,你想去哪儿溜达,我都陪你。肖明齐也就是求个婚,后面还有婚礼呢,你就别凑那个热闹了,安安心心在家养胎,好不好?”
“你就骗我吧,你明知道我想旅游。”我嘟囔,“你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久,可我都没出过国。”
“我现在真后悔......没想到造成你这么大的怨念。你想出去玩儿,以后有的是机会,但现在情况特殊,咱们先忍忍。”事儿先生扶额,“毕竟——谁也没想到,对么?”
“不对不对!”我开始蛮不讲理,“你算计我,你知道我从来记不住排卵期的,你当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
“好好好,我故意的,我算计你了,我承认,行不?”事儿先生一脸笑意,“我要再拖几天,就得被爷爷拉去男科医院了。真到了那一步,你不觉得丢人吗?”
我咬牙切齿,“丢就丢呗!”
下了车,我气鼓鼓地朝墓地走去。
“你慢点走路,别吓唬我了成不?”事儿先生一手拎着东西,一手牵着饼干,手忙脚乱。“以前你脾气多好啊,最近这段日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脚下一顿,啥?
他明明在抱怨,眼中却充满戏谑。
“快当妈的人了......”
“是啊,我就是脾气见长,你看着办吧!”我撇撇嘴,明知道他在逗我,忍不住顶回去。
“马上就要见到闹闹了,你确定继续鼓着腮帮子?”他低下头,轻柔地亲了亲我的唇角,“老婆,来,笑一个,你笑的时候最乖了。”
饼干也帮腔,“嗷呜呜呜呜......”
切,我心胸宽广,不跟他计较了!
墓前摆放着一束鲜艳的蓝色妖姬,香气扑鼻,害得饼干直打喷嚏。
今年又被颜亦初抢了先,我哭笑不得。
怪我,起得太晚。
他最近获了个不大不小的奖,随处可见相关报道,有关他秉承独身主义的八卦传言甚嚣尘上,愈演愈烈。
独身么?
貌似也不错,至少挺适合他的。
但如果伴侣是契合又贴心的事儿先生,我心甘情愿被绑进婚姻的牢笼,永不言悔。
嫁给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我是如此爱他。
我从事儿先生手里接过玫瑰,放在蓝色妖姬旁边。
“闹闹,我们一家四口,来看你了。”我认真介绍,“这是舒选,从领证开始计算的话,我们结婚五个月了。他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气?你羡慕不羡慕?”
“这是我们家的饼干,也很帅气吧?它最近正在相亲,情绪有点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