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这种力量,离梦缘的面色一冷。
她是见过父亲大人的,对于父亲大人的气息和力量都很熟悉。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这种力量或许并不比仍在闭关的父亲大人弱。这样的危机感让离梦缘汗毛乍立。
她骤然看向念归,眉心间亮起七彩的光芒。
双手交叠在额头上,微微仰面,开始吟唱。
&高无上的主,请允许吾以汝之女之名,请降汝之力,以无边业力,尽罪苍生。——禁·业力因果”
七彩扭曲的光芒不断的升腾,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九级的咒禁师,都感到了一阵阵的脊背发凉,恐惧在心中蔓延。在瞬间,所有的人都被压制,根本就动弹不得。
离梦缘双手向前奉出,双腿微曲,就好像在朝拜着什么,又好像在迎送着什么。
诡异的扭曲感在所有人的心中升腾而起。
沧若念归跪坐在地上,平静的看着那力量不断升腾,唇角忽然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就好像在嘲讽着什么。
她的记忆里是空白的,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仍然感觉得到,这不是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力量。能动用这种力量大的当世只有两个人,一个久居天山,一个长眠始创殿,如果再强加一个的话,还有一个静默在封印之地。
她离梦缘何德何能,居然被那个长眠始创殿的人赐予了这样的力量,赐予了这样的力量使用权,开玩笑吗?
业力和因果,居然也是你能碰的东西!
念归只是安静的看着,当那七彩的光芒笼罩她的时候,她仍然很安然。
七色的光芒朦胧了视线,就好像很多年以前一样。
是多少年以前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记得,也不想记得。
只是觉得很讽刺。
同样的力量,会不会换来同样的结局?
帝君,你变了,我也变了,结局会变吗?
帝君,时光过去了,不复从前了。
我敢说,我们老了吗?
不自觉的,念归在那一刻双手抚上双腿。细腻的手感,完美的肌肤,铮铮而上的血纹。
当七彩色的光芒吞噬了那个女孩,恐怖的威压降临。
离梦缘骤然回神,惊慌的看向自己面前忽然出现的人。
一个一身暗蓝色的妖冶男子,他依旧笑着,笑的鬼冶,笑的妖异。
怎么可能?!
就连神火都惊讶的看向那个男子,居然连他都没有捕捉到一点的气息。
妖冶的男子贴近离梦缘,额头抵着额头,暗蓝色的瞳孔倒映着离梦缘惊慌的七彩色。
他讨厌这样的颜色,从来都是。
这样的颜色根本就不是像他这样的人可以触及的,很绚烂,很亮丽啊>
而且,就是这种颜色,好像刚刚,毁掉了些什么。
你看啊!那边的七彩色还在燃烧着呢!
刚刚,好像所有人都被那绚烂的颜色所摄,都动不了了呢!
可笑连他都是刚刚挣脱。可笑那个向布娃娃一样的女孩,就那样被吞噬。
可笑!可笑!可笑啊!
离梦缘看着咫尺相离的男子笑的妖冶,但是不知为何还带着压抑到极点的愤怒、悲伤,笑的很让人心疼,但同样笑的她浑身上下汗毛乍立。这种感觉,就和刚刚那个灯发出的光芒一样。那种幽冷到死寂的感觉,那种恍惚间就可以看到末日的绝望。
远处的孟看到骤然出现的男子,眼中闪过一缕忧虑,但是仍然单膝跪下,恭敬的喊道:“阎君大人。”
没错,就是阎君。
鬼族为了得到地狱蝶不息公然现世,阎君来历不明,却在亡灵坟冢中苦等九万年就是为了地狱蝶。这次地狱蝶现世,他怎么可能不亲来。之前一直不现身,是因为他有很多顾及,他的身份就是最大的顾及。
但是,他没有想到,念归居然也来了。
当七彩色的光芒亮起的时候,他没有想到连他都被震慑,害得他挣脱废了很大的力气。
然而,当他挣脱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吞噬了。
就在那一瞬间,真切的悲伤涌入心间,真切的愤怒让他毫不犹豫的现身了。
第一次,所有的情绪在一起爆发,
第一次,爆发的情绪因为过度而压抑的他好想笑,
第一次,那鬼冶的笑容不再是面具。
在那张笑脸的后面,沉睡的疯狂本性被唤醒,死寂的感觉再次充斥着腐烂的灵魂。
因为那个女孩,所有的顾忌都不再是顾忌。
白净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卡上离梦缘的脖颈,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这个骄傲的像孔雀一样的女人。
目视着自己那双手不断的收紧,他想起来,在那座暗蓝色的宫殿里,那个女孩就总是喜欢看他的手,可是现在那双白净的手正在杀人。
&君,住手。”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阎君的身体一僵,而离梦缘的瞳孔不断的放大,不可能!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出现在离梦缘心中次数最多的话了。
怎么可能!
难道她是像父亲大人那样,已经逃离了因果业力的人吗?
不可能的啊!
如果她真的参透了因果业力,又怎么可能只有区区四级修为?
阎君也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那个飘飞而起的女孩。
七彩色的光芒已经完全的消失不见,沧若念归飞身而起,来到阎君的面前。伸手,将阎君卡在圣女脖子上的手拿了下来。
随后看着震惊不已的离梦缘,说道:“难道那个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