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玲潋滟唇瓣微微颤了下,沈铭溪的态度足以说明,她赌的是对的。
遂身子后倚在沙发背上,目光聚焦在沈铭溪过分清俊到人神共愤的脸上。
“看来,做沈董的妹妹,还真是很幸福!”
她说的柔媚且暧昧,沈铭溪浅笑。
“幸不幸福在于怎么选择,月儿的幸福在于她很单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那些恰好是我可以给的!”
他意有所指,顾升眉毛挑了挑。
觉得这种暗示实在没意思,就干脆打破直奔主题说:“沈董客气了!您找我今天来,一定是为了这次公司的账务问题吧!”
“看来,顾总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沈名溪浅笑,眸子里似静止幽沉的湖面,波澜不兴。
他捏起实木桌几上的青花瓷茶水杯子轻轻抿了口。
“当然,这次的事,确实是我疏忽,我在管理上存在漏洞,我是必须向集团公司做检讨的!”
顾升看起来很认真的在说,但眼角的余光却隐隐在沈铭溪的脸上扫。
观察着他的神色。
“可是,就因为你口中的管理,导致凤鸣公司现在已经被停产整顿。接连被税务、工商和国家药局的飞行检查,造成500多人没有工作。这样的结果,不知道顾总有什么处理方法?这个损失顾总要如何弥补?”
“沈董,只要你授权,我自有办法摆平!”
顾升一脸的自信,双手摊开搭在沙发背上。
只有极度自信,甚至骄傲的人才会有此动作。
他又垂眸看了一眼周彦玲千娇百媚的脸,挑了挑眉梢。
沈铭溪顿了片刻,交叠双腿,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与其要授权,顾总更在乎的是摆平后的收获吧?”
顾升没想到沈铭溪一下切入重点,而且他目的确实是这样,但沈铭溪是怎么知道的?
他一直都布置妥当,不可能露出马脚的。
沈铭溪目光太过锐利,尽管看起来平静,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完全是在引领着这场谈判。
于是他也不再保留说:“其实很简单,我可以承诺摆平现在的困境,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沈铭溪轻笑,唇角勾起,意却不达眼底。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跟我讲条件!而且这件事,没有条件可讲!”
还没听到她的条件,沈铭溪就断然拒绝。
周彦玲愣了下,红艳艳的唇瓣再颤抖了下。
沈铭溪连听都不听就断然拒绝,难不成莫尘没有传过她的话?
怎么会?
那个丫头,就是沈铭溪的软肋。
顾升脸色有些挂不住了:“沈董,如果我进去了,对你或者对沈氏有什么好处?而且一旦所有问题被坐实,凤鸣最终面临的可不是停产整顿的结果!”
“凤鸣今天的问题,无非就是人的问题!顾升,你很清楚,我沈铭溪既然能做到今天,从不会为眼前的困境受制于人!无论是停产整顿,还是破产,不会影响到整个沈氏分毫!即便是清算,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沈铭溪云淡风清,仿佛只是在客观评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顾升脸色越来越青:“沈董,你这是什么意思?过河拆桥?别忘记了,当初凤鸣是谁给救了回来!十年亏损,资不抵债,是我顾升替你把它保住的,每年光给那个鸟不拉屎的小县城贡献税收就达五千多万,这个业绩,不是你一句不算什么就抹杀掉的!”
沈铭溪抬眼看着顾升,目光平静,却暗潮汹涌。
他不说话,气压却骤然降低。
顾升被沈铭溪如此盯着,硬生生地灭了气焰,重新倚靠回沙发上。
良久,沈铭溪微扯了下唇角,凉薄至极道:
“一个人的业绩,别人是没有办法抹杀掉的。事实上,一直在挥霍自己一路取得的成绩都是你自己!顾升,4年前我把凤鸣给你,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么了不起的人脉!我看重的,是你的管理风格,你处事果断,不拖泥带水,对人对事都可以一视同仁,不会夹杂任何私心杂念!”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有私心杂念了?”
“你在这四年间,陆续转让了三个专利,无理由地违约四次,违约金达500万,收到劳动仲裁20次,赔偿损失达100万,支付相应的诉讼费用120多万!你不按制度强行开除员工15人,导致其中一个新转正大学生想不开跳楼自杀!”
一桩桩,一件件,沈铭溪淡然的陈述。
顾升的脸色越来越青,最后他听不下去了,打断沈铭溪的话。
“沈董,你这是在翻旧账了?而且这些事都子虚乌有,一个员工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不小心在这位特助面前,撞到了你的身上!”
“胡说!沈铭溪,你……就是故意想要整我!”
顾升愤怒地拍桌而起。
手边的一杯茶水全部随着茶杯的掉落,散落了一地。
雪白的茶杯也摔成了两半。
身边的周彦玲轻轻捏了下他的腰,看着沈铭溪,娇媚一笑。
“沈董,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们明人也不说暗话,这次的事情顾总他确实有不可推卸的直接责任,所以沈董您怎么处理顾总,我们都无话可说!”
沈铭溪食指轻抚杯沿,目光蕴着一层深谙的光。
只是他神情淡然地看着茶盏里飘着的几朵茶叶,在茶水中缓缓的伸展开。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周彦玲眉头跳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