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痛苦,都是成长的一次华丽蜕变。我小心隐藏的心事,都在一点点揭开,那痛过的伤口,成为遗望的借口。
——沈月
那女人身影萧索,一身蓝白相间的睡衣领口半敞。
只一眼,沈月所有的语言都如梗在喉。
她下意识地身体向后退缩,心头未缝合的伤口再次绷裂。
这么久了,她以为自己会忘记。
所以,她从来到这里开始,从没有和沈铭溪提起过自己的过去。
就连每次做恶梦醒来,看到床边正把自己搂在怀里的他,也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
如今,她就在眼前,正一边笑一边朝他们的车子奔来。
沈铭溪脸色晦暗不明,脸上的表情瞬息变得冷漠肃戾。
松开月儿颤抖冰冷的手,将她揽入怀中。
大手遮住了她死盯着车外面的视线。
“好了!没事!没事!”
沈铭溪一下下,轻抚着她顺滑的长发,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轻哄。
那疯癫的女人并没有绕过车子,而是直挺挺的,一下子扑在了车前盖上。
隔着玻璃,她先是大笑着,双手胡乱的抓着。
不一会儿,她散乱的瞳孔蓦地收缩,将脸深深地贴在玻璃上,直勾地望着沈月。
枯涩的眼底,缓缓地润湿。
沈月瑟缩在座位上,隔着沈铭溪的手掌,看不到女人的表情,只听到隐隐的声音回荡耳边。
“芳芳……芳芳……”
她张着嘴巴,口水不停地流着。
含混不清的喊着“芳芳”。
沈月眼前一片黑暗,从心脏的位置蔓延开一种类似啃噬般的痛楚。
她大口的呼吸,若不是沈铭溪一直紧紧搂着她,怕是早就逃下车子。很快,随后赶来的医护人员将女人从车上拖了下去,并给她注射了一针药剂,很快处于疯癫状态的女人晕晕沉沉起来。
其中一位男医生跑到驾驶座的位置,不停地对驾驶室的沈铭溪道歉。沈铭溪全程只字未发,神色始终寒凉如水。
“对不起沈先生,是我们看守疏忽,今天早上原本挺好的,病人还说她有个女儿,特别听话乖巧!只是因为自己身体没有照顾好她……”
“我不想听解释!”
沈铭溪这才滑下车窗淡淡道。
“是我们疏忽,早上让她看到了关于她丈夫入狱的消息……”
“我不需要发生事情后只会解释的员工,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沈铭溪语毕滑下车窗,隔绝了一脸猪肝色的医生。
沈月的眼睛下一秒重获光明,她直直盯着车外已经远离的那抹身影,隐藏起满眼的悲伤。
沈铭溪没说话,她也低下头微微颤了肩膀。
沈月悄悄地收起放在车门上的手,看着颤抖的双腿,眼泪湿了眼眶,终是忍不住滚落下来。
一声低叹过后,沈铭溪重新将她拉入怀里,抚着她顺滑的长发,轻哄说:“月儿,人要长大,不能只会遗忘,还要学会接受!明明很想她,就不要逼着自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嗯?”
怀里的沈月蓦地哭出声来。
想要遗忘,却要故意隐藏。
沈铭溪说的没错,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想她,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总会浮上心头,那时尽管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可是,那个总是闷不吭声的女人都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
就算她逃离的那一夜,她也是拼了所有力气救了她。
那时候,谁能相信,她已经病入膏肓,卧床了一年多,即便清醒,也是神经错乱。
她想她,可又怨她,如果不是她告诉了郭山,10岁生日的那天,她就逃出了那个牢笼。
沈铭溪任沈月在怀里滴滴抽噎着,许久,天空飘起了雨,刷过车玻璃,他才暗哑着嗓音说:“我们回家?”
沈月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感觉到莫名的安心。
“我想……去看看她!”
“好”!沈铭溪一只手撑起了她布满泪的小脸,灿暖一笑。
于是,所有阴霾瞬间消散。
所有不幸的命运齿轮开始回转。
------题外话------
抱歉这章好少,发上来才看到,和后面勾稽不到一起……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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