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雅微蹙眉头,对乔子执的埋怨道:“二姑问……”
乔子执眯眼摇头,无声制止她,温心雅探过他身体,往后瞅,看到宾利旁站着的阮慕斯,了然地拉长音,“噢。”
杨喜鹊从后排爬出来,又嘀咕了一遍“双门四座车到底是为什么而生的”,爬下车后,没看见乔子执人影,“诶?他下车干什么去了?他不是送我回来取车,送你回宿舍吗?”
阮慕斯摇头,送杨喜鹊上她的悍马,问她,“你公司有什么问题?”
悍马车门敞着,杨喜鹊边连蓝牙边说:“公司里有几个烦人精,就是又烦人又精明。”
杨喜鹊的裙摆落了下来,阮慕斯弯腰提起,别到她座椅下,说:“如果莫扎特受到更好的引导,我们现在就没有魔笛了。”
杨喜鹊:“???”
“一部剧里的台词,”阮慕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话逗笑了,笑出声道,“公司里有烦人精很正常,别太在意。”
杨喜鹊忽的冲阮慕斯身后扬下巴,“那女的是谁?”
阮慕斯扭头去看,看到的是温心雅和乔子执一同走出喜颜大门。
温心雅面上带温柔的笑,“慕斯回来了。”
阮慕斯礼貌疏离,“温主任刚下班?”
“有vip顾客下班后才来,只能拖到现在才下班,”温心雅笑说,“慕斯明天开始跟我们咨询科了,明早到了就来我办公室找我吧。”
阮慕斯微笑点头,“好。”
乔子执全程没搭腔,绅士地给温心雅开车门,跟阮慕斯和杨喜鹊点头示意他们走了,就走了。
“咨询科主任。”阮慕斯目送宾利离开,收回视线,为杨喜鹊关门,“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杨喜鹊还想再问,阮慕斯已经若无其事地换了话题,“员工不在乎你是什么性格,你也不用在公司硬绷着女王性格,他们在意的是你的态度,态度胜于性格。”
杨喜鹊摇头啧道:“太美了,这女的肯定整容了。”
阮慕斯:“……再见。”
回到宿舍,阮慕斯洗漱后,就觉得很累,想睡觉。
可又强撑着没睡,直到门铃声响,外卖小哥送来泡椒牛蛙。
味道还是熟悉的味道,心情,有那么点儿不是心情。
吃饱喝足,上床睡觉,梦里都是乔子执。
他一身淡蓝色解剖服,戴着帽子口罩手套,站在解剖台前,沉默地看着尸袋。
尸袋拉链还未拉开,他的解剖刀上已经滴着血。
她凑过去问:“死者是男是女?”
他置若罔闻,打开拉链,里面是一个模糊的脸,她探头去看,依旧看不清。
猛地变了个画面,她和杨喜鹊站在车边上,看到乔子执和温心雅俩人手挽手朝她走来,温心雅的口红特别红。
乔子执却似是没看见她,有说有笑地穿过她的身体,走向何府大酒店。
阮慕斯渐渐从梦里醒来,心道:你个妒妇。
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两点零五分,她翻个身,继续睡,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阮慕斯住305,她一直以为两边房间没人住,因为没在门口碰见过,也没听见过隔壁声音。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隔壁有人。
一个重物落地的沉重声音,接着是一些轻物落地的声音,玻璃连环落地的尖锐的声音,过了有一分钟,又传来一阵移开重物的滋啦刺耳的声音。
她是编剧,擅长写台词和动作,脑袋里无意识出现了她想象的动作。
一个对环境陌生的醉酒的男人,从床上爬起来,头晕得狠,脚软打晃,胡乱扶住木质椅子,将椅子拽倒,发出重重的声音。
他又抓住一个布料,兴许是桌布,桌上的杯碗随之落地。
终于爬起来,踉跄往外走,腹部又撞上桌子,桌腿与地面发出刺耳的嘶声。
阮慕斯刚想象了一番那画面,接着又听到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回好了,她想,像是一百四五十斤的重物摔倒了,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