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他身侧,像分手前走在步行街一样,有安全感塞满了她不安的心,微微侧头,他高大的身影护着她,每一个步伐尽显从容与沉稳。
回到酒店时已经很晚,乔子执径直去了里间,好像今晚不会搂着她睡了的样子,阮慕斯磨磨蹭蹭地去洗澡。
洗的时间有些长,呆呆地站在花洒下,任水流在她身上浇过,干巴巴地望着浴室里的蓝色墙壁,回想着在清吧的画面。
他今天没回答她的问题,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同意和她分手,他也没有再追问她是否后悔了,但至少她心底有确切答案,她没后悔过分手。
倘若没分手,她依旧沉浸在自卑里,而分手后,她一直在努力拉近他们的差距。
可是虽说没后悔过,又很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阮慕斯嗡嗡嗡地吹干了头发,裹紧浴袍出来,就看到乔子执正躺在她床上看《小师父》,见她出来,挑眉道:“我以为你打算住里面了。”
“……”我以为你打算自己睡的,还有你能不能把这本书收起来啊?
阮慕斯内心的小蚂蚱在乱蹦,表面风轻云淡慢悠悠。
阮慕斯慢腾腾地上床,关上灯,小声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生理期还没结束。”
乔子执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天冷,搂着睡。”
房间一点儿都不冷,阮慕斯心想,但是她很想再热乎点儿,我就原谅你的不,不要脸了。
窗外夜空残月高挂,高空漆黑,月光缥缈,偶有红眼飞机划过长空,街面车水马龙霓虹繁华,酒店内的一方床隅,两个人宛若情侣相拥入眠,水族箱里的各色热带鱼甩尾巴游得欢实。
时光恍若回到三年前,男人总是将所爱的女孩紧紧搂在怀中,任周围时间与风景变幻,这一方床隅都是温柔的归宿。
第二天下午,阮慕斯和乔子执一起去出席编剧活动。
活动是网络时代的编剧交流会,安排是台上十多个编剧和一个编剧工作室的总编审,由两位主持人引领各类话题进行交流,台下坐些小编剧,学生,媒体,相关从业者等。
本来受邀参加活动的该是叶璞,坐在台上跟年轻编剧交流,但叶璞不来,阮慕斯就也不上台,打算就在下面倾听。
叶璞平常亲自出席的会议都是编剧峰会,出席会议的编剧都是八|九十年代,二十一世纪初优秀影片的一线编剧,老一辈的经验十足的编剧和中国作家协会有实力的老辈作家,开场致辞都是市长副市长致辞那种的,结束后可能还会去县里面采个风,全是编剧作家制片人,由宣传部长和市委进行陪同的那种。
阮慕斯也很想以后能够达到那种高度,但时代不同了,她多听听网络时代编剧的心声与看法,也有好处,能距离同辈分同龄人间的塔顶更近一点,这是她最大的野心。
入会之前,厅外有冷餐,乔子执为了阮慕斯,倒是低调了些,没穿皮夹克和皮靴,新买了西装皮鞋,可阮慕斯偷偷瞥他,觉得他还是很耀眼,深蓝色西装剪裁精致一丝不苟,瞧起来很绅士,眉眼间还有隐藏不住的桀骜,看谁都一副俯视群雄的模样,他与生俱来的气场太强大了。
她偷偷拉乔子执的袖子,“你,你能收一收吗?”
乔子执半挑着眉询问她收什么,他眉间含笑,不可一世尽消失,眸光里是温柔的笑意,阮慕斯瞬间笑了,“没事。”
最好他对谁都桀骜不驯,偏对她温柔缱绻。
“山竹老师?”旁边忽然传来一阵犹疑的声音,接着变成肯定,“还真是你,你平常不是不出席这些活动的吗?”
来人是之前合作过的《明朝帝史》的制片陈鹤林,制片和制片人不同,制片人是老大,制片则是协调导演监制和拍摄过程的类似制片人助理的人。
阮慕斯笑说:“怕自己追不上优秀编剧的步伐,就过来听听看看,林哥怎么也来了?”
陈鹤林手里拿着一沓名片,笑道:“孙太太要投网络剧,网络剧投资不大,孙老板让孙太太投资玩玩,就叫我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编剧。哎?这位是?”
乔子执刚要说话,阮慕斯介绍说:“我表哥。”
乔子执:“……”
阮慕斯与乔子执离得近,她清晰地听到她说出“表哥”这二字后,乔子执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呵”。
她听得头皮发麻,向旁边挪了一寸,移开视线,装着环顾四周。
乔子执整个人立在那里,就气场力压全场,仿佛是冷餐厅里最大的金主投资商。
眉宇间有三分冷漠,剩下的七分便是痞气的桀骜,不像表哥,像金主。
陈鹤林是制片,在人精里面打交道的,对乔子执和阮慕斯两人的关系看破说不破,笑道:“山竹老师家的基因真是太优秀了,您好,我是陈鹤林。”
阮慕斯本以为乔子执会挑着眼睛说声“你好”就罢了,没想到乔子执的反应是向陈鹤林伸出绅士手,点头道:“您好,我姓乔,山竹表哥,她跟组的时候,多谢您的照顾了。”
阮慕斯诧异地看着乔子执,她知道乔子执以前是很讨厌跟陌生人寒暄的,但现在竟然因为她而跟陌生人寒暄。
陈鹤林笑着与乔子执握手,说:“哪里哪里,山竹老师也没少照顾我们。”
说着,陈鹤林想起件事,“对了山竹老师,周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