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今天不用去太后娘娘那里请安,奴才看您脸色不太好,不如再歇一会儿。”万嬷嬷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是高兴得,昨晚皇上留在主子的屋里,一大早,主子的脸色又不好,这还要说什么吗,往常那些小蹄子最爱用的一招,哎呀,妾昨晚上侍候皇上累着了,哼,都是些贱人,特别是高氏,哪像主子,便是累成这样,也从不多说一句。
“嬷嬷,皇上,皇上——”一贯用端庄紧紧约束着自己的雅淳突然哭了出来,在她最信任的万嬷嬷面前。
“主子,这,您哪里不舒服,奴才这就去唤太医!”一见主子哭成这样,泪水止不住,人已哽咽得说不上话,万嬷嬷急得就要往外走喊人去。
“嬷嬷!”雅淳是一把就抓住万嬷嬷,她怎么可能让万嬷嬷去喊人,她这样的情绪也只是一手把自己带大的嬷嬷面前才会这样,换了旁人,便是依然信任的梅子等人面前也不会,就是这一次,雅淳也是实在忍不住了。
“主子,您身子这阵子都不大好,再有什么,一定得让太医过来。”万嬷嬷却以为这是主子不想叫太医,这怎么行。
“嬷嬷,皇上没有碰我,他这几次来都没有碰我!”终于把话说出来,雅淳再次落泪,准确来说,从永琏不在后,弘历就没碰过雅淳,实在是对她失望至极,半点兴趣全无,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委屈的弘历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
“什么?!”万嬷嬷大惊失色,是万万没想到内情竟然会是这般!
“嬷嬷,我知道皇上在生我的气,永琏没了,我还想着算计一把那拉氏,皇上生气了,所以,他连碰都不碰我,说是安歇就真的安歇,躺下,睡觉,我只能规矩着在一旁,我如何睡得着!”雅淳一脸落没,她后悔了,早知现在,当初她不会想着趁机会也算计那拉氏一回,可是那时的情况,那拉氏已是送到她手上的棋子,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谁知道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主子,您不要多想,皇上怎么会和您置气了,皇上心里肯定也还难过着,皇上这么喜欢二阿哥,等过了这段日子肯定就好了,主子,奴才也大胆说一句,主子在旁人面前端着皇后的架子没错,可是皇上来时,主子,您就软一点。”万嬷嬷其实还不敢说,为此,她是特意去那拉氏,高氏那里打听过的,那拉氏那里收获不得,储秀宫现在防得越来越紧,但高氏的咸福宫却早被人探得如个筛子,处处是漏了,想知道什么都不难,她就知道皇上若是去了咸福宫,高氏那软得都快成汪水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如水的女人,皇上也不例外。
“嬷嬷,你也要我和高氏那小贱人一样吗?我做不到!”雅淳一听,再一想高氏那番作态,这完全与她往日闺秀的培养背道而驰,闺秀,皇后,就该坐有坐姿,站有站样,随时随地都是最完美的样子呈现在旁人面前,现在,让她如高氏那般惺惺作态,她如何能接受,无规矩何成方圆!
“主子,可您和皇上是夫妻,夫妻就该是最亲密的人,您在皇上面前多软一些理所应当。”万嬷嬷都不知这话她已说了多少次,可是每次都收效甚微,现在看,实在是主子从小的教养太过规矩得近乎刻板了,好也不好,皇后的架势是有了,可却没了正常夫妻该有的样子,最要命的还是主子这是想改却已经改不过来,富察家的这一套闺秀,皇后的教养已经深深刻在了主子的骨血里,如何改。
“嬷嬷,我——”雅淳真真是无言以对,软吗,可是她做皇后多年,从小到大,她都是为了做真正的贵妇在努力和学习着,她早已不知道软是什么了,是身体,是身态,是话语,还是性子,她一无所知,甚至无从下手。
她学过一切最标准的规矩礼仪,人人称道,皆以为准,可却忽视了一点,男人的心要如何去抓如何去讨,特别是当面对着的是一个非常任性的帝王时,就显得尤为困难。
“主子,不急,慢慢来,这次软一点,下次软一点,先试着说话时不要事事在皇上面前规矩,特别是皇上想和您说贴心话时,您在这方面先试试。”这样的办法,万嬷嬷也是想了又想的,生怕皇后又钻了牛角尖子,再损了神伤了身,万嬷嬷不关是告诉皇后也告诉自己,不怕,只要能改一切都得及,皇上,皇后都年轻着呢,不怕没有时间。
“嬷嬷,可以吗?”这些是雅淳从未接触过的,所以,她前所未有的没有信心。
“主子,试试总没有错,您现在的心必须都得放在皇上身上来。”原本有了嫡子,主子或许可以放下些在皇上这里的心思,可二阿哥没了,嫡子就必须再有,否则,光一个皇后有什么意思,那才是为她人做了嫁衣。
“嬷嬷,你让我想想。”已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说要改变岂是那么简单的事,勇气不是说说就能的,可雅淳也知道,她的永琏没了,她必须得再有第二个嫡子,可现在的情况却对她非常不利,皇上生她的气,不肯碰她,她一定得做些什么,一个嫡子,她得要!
不管皇后怎么想,弘历却觉得自己一定是鬼使神差了,从皇后的长春宫出来,他居然想知道他的后宫们对选秀的看法,弘历都觉得不可思议,能有什么看法,不说皇帝三宫六院,就是寻常人家的三妻四妾也为人伦常理,可他这会儿,就是很想知道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在皇后那里问她这句话,弘历还真是诚心的,可惜,皇后不懂,更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