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打什么主意?”酒砂见酒陌眼珠子直转,就知他不怀好意。
酒陌满脸堆笑,“没有没有。”
“你呀!”酒砂可不信,不过却是叹了口气,“我看慕阳身子瘦弱,有空你叫她来府上吃饭。”她虽然着急抱侄子,可是也不会不顾慕阳的身子,让她一嫁过来就为他们家开枝散叶。看慕阳那身子,至少还得养个一两年才好生养。
“这是当然了,”酒陌爽快应道,“就是慕阳老是害羞,叫几次才肯过来一次。姐,你说我们要是订亲了,她是不是就没那么害羞了?”
“又着急了?”酒砂笑道,又提点他,“我们背地里说说这些事就成了,你可别说漏嘴让她知晓了。人家姑娘还不一定嫁你的,你却连将来孩子姓甚名谁都想好了,这要是让人家知道了,保不准就吓跑了。”
“姐,慕阳可是点头同意了要嫁我的!”酒陌连忙道。
酒砂笑,她弟弟姿貌fēng_liú,若真去求娶哪一户人家,十之八-九都是能成的。
“姐,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提亲?”酒陌催道。
“等你好了,我们先去慕阳家看看她弟弟。”看下真正的叶慕阳,腿是否还能治好。
“哦。”酒陌有些失望应了声,其实他现在身子也恢复了大半了,不过要光明正大出府的话,估计还得等上十天半个月,都怪那颜彦页太不挨揍了。
酒砂低头,拾起了香囊,温婉地穿针引线。此时正值午后,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洒在她身上,为她轮廓添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酒陌看得怔怔的,皇后娘娘曾经说过,他们姐弟两个模样都是随了他们娘,如果娘还活着,说不定也会像姐姐这样给他缝制衣裳。
“姐,”酒陌突然道,“你还记得爹入殓那天吗?”
“嘶。”酒砂一惊,突然扎到了手,指尖迅速泌出一滴血珠。她含住指尖,定定看着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说实话,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姐,”酒陌凑了过来,“外祖那我不敢去打探,王管家那儿打探了,爹当时给人捞起来的时候尸体都肿了,你说如果打捞起来的尸身体形相似,衣着打扮仍是之前的,腕上也正好有烫伤,那还有谁会去怀疑?”
酒砂一怔,“你……别胡说。”
“没有人怀疑,自此瞒天过海,有这个可能性不是吗?”酒陌眸色一敛,一双fēng_liú的桃花眼流露出少出的犀利。
酒砂沉默片刻,是有这个可能性,不过更可能是他们想多了,“那你可查出来了什么?”
“当然没有了。”酒陌收回身子,不过很快又靠了过来,“我昨晚把柳叔灌醉了,哄他说了好些话,却让我意外发现了一件事。”柳叔是太师府的老门房,人好又尽忠,就是有些贪杯。
“什么?”
“柳叔说,当时爹的尸体是外祖和大姨母去认领的,大姨母一见爹的尸体当场就晕死过去了,我打探了一下,发现以前大姨母似乎对爹……”酒陌点到为止,“难怪大姨母一直不喜欢我们咧。”他以前以为大姨母是嫌贫爱富,瞧不起他爹,谁知道却是巴不得嫁给他爹呢。
酒砂微微皱眉,当年爹为外祖门生,论年龄来说,确实与大姨母更贴近些,况且爹姿容倜傥,大姨母心动也不无可能。
“不论此事是真是假,以后都休得再提了。”酒砂沉思后道。
“我知道,我就是和你说一声,免得咱们整天让大姨母嫉恨着还不知道她恨我们什么。”酒陌道,长辈的事确实轮不到他们晚辈置喙,况且还是事关生者死者声誉。
“爹的事你别再打探了,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酒砂低声道,“等过些日子合适了,我找你姐夫帮忙。”
酒陌眼前一亮,“这个好!”酒陌揪了揪她衣袖,“得查清楚爹当年怎么掉到河里去的,你说爹酒量那么好,而且他向来有分寸,每次醉酒也是七分醉三分醒的,怎么当年就醉得那般过分呢?”他还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爹当时也是喝得醉醺醺的,可是当他爬上窗口不小心掉下来时,爹突然就突然从榻上跳了起来,瞬间接住了他。
“醉酒之人,天旋地转,脚步轻浮,有何值得质疑?我看你是越想越偏了。”酒砂点了他额头一下,“爹酒量好文采佳,怎地不见你传承到?我告诉你,你以后可不许沾酒。”
“姐我是男人,怎么可能不沾酒?”话虽如此,可是他一对上酒砂的眼,便缩了缩脖子,“姐我答应你,以后三杯封口就是。”
“有些酒一杯就能醉到不省人事。”
“姐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酒陌拍着胸脯道。
姐弟俩还在太师府聊着,沉曦则刚从皇宫里出来,准备回大理寺一躺。
他骑着马往大理寺方向走去,身后跟随的古还寒闷闷不乐。
“这是怎么了?”沉曦轻勒马绳,放慢与他并行。
古还寒见主子终于注意到自己了,轻叹了一口气,“主子,属下跟在你身边整整十年,实在舍不得你。”
沉曦看了他一眼,“他们要换你?”
“主子!”古还寒深情望着他,“我爹说宫中暗卫多着,你要是对我不满,他就把我给换掉!”
沉曦额上直冒黑线,“我没说要把你换掉。”
“那以后呢?”古还寒追问。
“你老实一点,别什么事都去和你主人禀报。”沉曦冷道。
“主子,要不你和主人说一声,收了我吧?”古还寒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