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也要心上人是大富大贵之家吧。等有朝一日,你心上人穷困潦倒了,我怕你倒是奔富贵而去了!”酒陌说完,气得胸口微微起伏,拂袖而去。该死的,明明说好要冷静的,可是一看到他却还是情绪失控了。

“诶!你说什么胡话呢!”少年被他说得莫名其妙,追上来揪住他的衣袖。

酒陌回过头来,盯着揪住他袖袍的这只手。这只手细白纤柔,少年被他看得一阵心虚,慌忙收回了手,长长的袖袍垂下,掩住尖尖五指。

“请你自重!”他吐字道。

少年一下子气得满面通红,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酒陌,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慕阳!”一旁的清瘦少年看不下去了,“慕阳又岂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你闭嘴!”酒陌鄙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我上课去了!”

“你……”清瘦少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睿之,我们别管他!”叶慕阳撇了撇嘴,“他保不准又在哪处地方受了气,找我们撒气呢!他要是不回来和我们道歉,我们可不要搭理他!”

许睿之无可奈何一笑,“也就是你好脾气,受得住他。”

叶慕阳无奈地耸了耸肩。

在旁人看来,叶慕阳和酒陌二人关系要好的原因,许是因为二人同是双生子,上面还有着一个极其护短的姐姐。

沉府,华灯初上。

酒砂和沉曦二人用完晚膳后,沉曦看了她一眼,略有犹豫道:“你……要不要四处走走?”

酒砂垂眸,思虑了片刻才冷淡应了,似有些不太情愿。可是见了她这样的反应,沉曦的脸色反而正常多了。

古还寒依旧面无表情,可是心中的小人早已鄙夷得嘴角直往上翘——装不下去了吧。

酒砂心中暗叹了口气。

她今日下午午睡醒来后,炖了盅冰糖雪梨,给他送到了书房里。他当场还不敢喝,只让她放着,也不知后来喝了没有。

酒砂回去认真反省了一下,前世三年,二人关系是慢慢和好改善的,可如今,只怕是她的突然亲近吓坏了他。也是,他这人向来谨慎小心,她这般反常他怎能不起疑?酒砂郑重思虑后,试着在今日晚膳的时候,学着前世般冷下脸来,菜不给他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这不,他这会儿倒主动来邀她去散步了。

二人在园中走了没一会儿,她便借口有些乏回屋了,就是要这样,她一定要忍住,不就是玩欲擒故纵么。

沉曦相送到门口,顿了顿,“你好好休息,我去……书房了。”

“嗯。”酒砂冷淡应了声,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转身便入了屋。她紧了紧自己的手,她知道,自己往里走一步,便离他远一步,这是二人新婚后的第一日啊。可是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前世她懂得太迟,自己造的孽,今世只能自己受了。

入夜后,酒砂在净室里泡了玫瑰花瓣浴,她人趴在浴桶边上,芬香的热气熏得她面色绯红,裸-露在水面上的肩颈雪白光滑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双玉臂纤细修长,增一分则太胖,减一分则太瘦,如此堪堪正好。

丫环晚秋沿着桶壁小心地给她添了一瓢热水,流冬将烟紫色的真丝寝衣从錾刻精美的鎏金熏笼中取了出来,仔细挂在了雕花衣架上。

酒砂看着这忙活的二人,若有所思。她有四个贴身丫环,前世她嫁到沉府后,春晓和半夏总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起太子,也顺着她的意贬低沉曦;而晚秋和流冬,则时不时在她面前提一下沉曦的好,劝慰她好好和沉曦过日子。她知道这二人是为了她好,可相较之下,春晓和半夏这两个丫环更得她心。

前世沉曦死后,她被已成为新皇的太子元礼承软禁了起来,春晓和半夏二人苦劝她改嫁元礼承。晚秋和流冬却没有任何表示,只一如既往地服侍着她。

后来在一个夜里,晚秋和流冬二人偷偷护送她出宫,却不曾想被元礼承当场抓获,这二人当即与侍卫厮杀起来。在此之前,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二人会武,而且武艺相当精湛。这二人砍杀护卫,直奔元礼承而去,被元礼承的暗卫当场砍杀。

晚秋临死前,含泪嘱咐她一定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思来,晚秋和流冬二人应当是沉曦的人了,所以才会拼了命地想要护住她肚中的遗腹子。

酒砂心情复杂,这四个贴身丫环不曾害过她,却都背叛了她。春晓和半夏与她年龄相当,自小便陪伴在她身边,可见这二人是后来才被元礼承收买的。可是年纪稍长的晚秋和流冬,是在她十岁那年才来到她身边的,二人从一开始就隐瞒了自己会武的真相,难道说她们一开始就是沉曦派来的人?

酒砂撇了撇嘴,好你个沉曦,一个小和尚不好好诵经念佛,却对她起了色心,还花了十年的时间将她娶回府。

想到这,酒砂嘴角弯弯,有谁能想到,如今面瘫脸的大理寺卿,幼时只是灵隐寺里一个傻乎乎的小和尚呢?她知道他羞于提及此事,这事还是她哄了几次他才有些难为情地告诉她的。好吧,她知道他这个小秘密。酒砂这么一想,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一个两个都派人监视着她是吧,那就继续监视着。

书房里,沉曦托腮,细细思量着。

“主子,”古还寒忍不住提醒道,“您一定要小心夫人,半夏今日还有偷偷和太子的人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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