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塔也一转化出原形,却是一件璎珞垂珠、八角琉璃的金塔,在虞璿头上不断旋转,金光垂落,将她护持定了。玲珑道人虽然嘴毒刻薄,但也怕太阴戮神刀恼羞成怒,暴起偷袭,伤了虞璿,因此一边和这太阴戮神刀的器灵打嘴仗,一边率先将人保护起来。
太阴戮神刀在空中不断振动,嗡嗡有声,虽然仍然是女童声气,却显得阴森森的,“玲珑老贼,本娘娘的主人岂是你能轻易见到的?只待主人炼成至高魔功,看本娘娘如何收拾你这老贼!必要灭你灵识,毁你本体,叫你永不能重生。”
这太阴戮神刀对秦楼月可没什么关照,只是奉命引诱她盗宝,因此预先许诺了一堆空头好话。此时见事不谐,这件法宝暗忖道:“玲珑老贼复出之后,气焰越发嚣张了,也不知道又有了什么厉害法力。我没有主人配合,恐怕不是他对手,交代的这件事儿算是黄了。这小女娃修为也太差,否则哪里用得着拖这么久?拿不到太素白莲,我还是早走了罢!”
法宝虽然不如人心机变,但毕竟太阴戮神刀也是成灵多年的真形法宝,又是在魔教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因此,它便一边高喊:“玲珑老贼,看本娘娘如何破你!”化作一道雪亮的白光,生出铺天盖地的银白冷焰,裹挟了无数冤魂魔头,狠狠斩落下来,一边却暗地瞧好了方位,打算遁破虚空而走。
玲珑塔也是大喝一声,“做梦!”也是无穷金光迸发,中间九道紫焰化作火龙,却是天下第一至阳至烈的大日真火,专破一切阴邪妖魔法术。那魔火冷焰同金光紫炎一触,便如冰投火中,爆裂炸开,光焰飞溅,声势几可惊天动地。幸亏这玉霄殿内足够大,禁制也牢固,这才容得这两件真形级数的法宝对轰。
太阴戮神刀本意是趁机逃遁,暴烈刀光一转,化为纤巧,轻盈地掠过,只是它才飞出不远,便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重重山水中,不知远近。这件法宝发了凶性,一连斩破了十余幕山水,便被后面的金光赶上笼罩,狠狠地压将下来,本来是十余丈长的巨刀,被压得只剩三四寸大小,还在不停挣扎震动。
这两件法宝争斗,等若两个渡过了天劫的元婴真人斗法,单是法力余波,便是惊天动地。虞璿被玲珑塔分出法力护持,本身底子雄厚,倒是还好,秦楼月是一开始便被震晕了过去。虞璿看那白玉台阶上异兽纷纷幻影,也是皱眉,她催动令牌,那些异兽幻影却仍然没半点安静的意思。
玲珑塔出其不意,在溪山行旅图的暗中配合下,镇压了太阴戮神刀,心中十分畅快,此时便现身说道:“那白玉台不知是个甚么东西,瞧着不似善类。老夫镇压了太阴戮神刀,却没法分心护持你。”
溪山行旅图也在叫嚷,它奉了虞璿的命令阻拦,被这柄凶戾的飞刀斩破了好些禁制,这器灵委屈得满地打滚,又要虞璿务必抽时间替它重新祭炼齐整。
此时秦楼月昏迷在那高高的白玉台上,也不知死活。玲珑道人又出了个主意,道:“这殿内禁制古怪,你不要上去,就在这里慢慢操纵飞剑,把那丫头的尸身搅成粉碎,也算完工。横竖你那师父也没说过定要捉活的。”
虞璿不听它的馊主意,道:“等我先问问太阴戮神刀,这是怎么回事。”玲珑道人也省了起来,忙一转恢复本体,透明塔身中,金光镇压了一柄小小飞刀,正在不断挣扎。玲珑塔见状,塔身一摇,放出九条火龙去烧那太阴戮神刀,这下马威足足烧了一刻钟,才收了火龙。
太阴戮神刀显得有些萎靡,原本银亮的刀身,也微微黯淡下来,在里面有气无力地叫道:“玲珑老贼,你好狠毒也!”
玲珑塔一声断喝,道:“你如今做了阶下囚,还不老实!我主人要问你话,从实招来!否则继续真火炼灵!你须晓得厉害!”
太阴戮神刀沉默了一下,道:“你要问什么?”
虞璿指了指那白玉台,道:“你主人是谁?诱惑我派弟子,有何目的?”
太阴戮神刀思索了一下,道:“是阴阳魔宗的宗主水镜夫人,但如今在聂媚娘小姐手中效力。这女修身上残留有我阴阳道的魔功,心中起念时,便有六欲天魔感应,发觉这里似乎有太素白莲的气息,因此设法串通此女,尝试一下看看是真是假。”
玲珑塔听了,忙向虞璿道:“水镜老婆娘厉害得很,若是炼化了这柄飞刀,她那边必有感应,说不定就那边施展法力召唤走了,先镇压着,再作主张。”
虞璿问玲珑塔道:“太素白莲和你镇压过的幽冥黑莲,有何关系?”
玲珑塔不假思索,回道:“先天五莲,都是劫运至宝,虽然法力高低不等,但却都是不死不灭的。我等炼制的法宝若是被打灭真灵,几乎没可能活回来,但这五朵莲花却不同,迟早还会重生,劫云不灭,莲花不消。幽冥黑莲曾经被打灭过一次真灵,是最弱的一朵,我镇压了它百余年,还是被它冲出去了。太素白莲比黑莲更厉害些,有什么法力我也不知。不过,似乎这五朵莲花都一直在魔教中辗转,形态变化无常,又是神出鬼没的,谁也不认得它们。”
虞璿又盘问了这太阴戮神刀一会,也问不出什么多余的,只问到了收服五大莲花的咒诀,只不过这段咒诀在魔教中流传已久,能不能真个收服,也只是未知之数。因此太阴戮神刀也只是说,碰碰运气。
而秦楼月倒也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