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奉的杀意是针对老管家的。
“这个老东西,简直就是该死。”他在心里愤愤地想道,“可是,身为老管家的主人,赵成钧那就更加该死……”
他想到了赵成钧对自己的先后两次的探查,每一次都是肆无忌惮地侵入他的体内,这简直就是耻辱。
“堂堂皇子,何时承受过这等屈辱?!”
主宰石奉身躯的四皇子虞宁,不只是为此而大动肝火,更是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老管家说他是参与过进攻景阳宫的人,如果此事属实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这个老家伙就是自己的死敌。
“哼哼,我就不信这世上真就有仆人参与攻杀大事,而主人不知情的事情发生,这是在骗鬼吗?”主宰石奉身躯的四皇子虞宁,几乎在听到老管家说出他参与进攻景阳宫之时,就是联想到了赵成钧在其中所发挥出的作用。
换句话说,他更愿意相信真正参加进攻景阳宫的人是赵成钧,也不太愿意相信老管家是参与者,因为他的实力比较太低,不够看。
想到景阳宫被进攻的当晚,四处火起,而他,率众冲出,曾经亲手斩杀过几个成象境的好手,那些家伙,诚然死得不冤,一个个全都是虞剑的心腹爪牙。
为了引起主子对他们的注意,当真是不要命地冲锋,犹如疯狗。
若不是如此的话,他也是不会被逼退,最终饮下那杯毒酒。
“赵成钧,我必杀你!”主宰石奉身躯的四皇子虞宁,在心头愤怒之极地狂吼出声,而这,当然就宣告了他的一个决心,那就是他把赵成钧主仆列为了必杀的目标。
回到自己住处,赵成钧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经过你的试探,那个石奉身上到底是有怎样的诡异之处?”
“主人,老奴可以确定,那个石奉身上必然是藏着惊天隐秘……”老管家很慎重,靠近赵成钧之后,轻声地答道,神色郑重,绝对是认真的。
“惊天隐秘……你是说……”赵成钧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地倒吸冷气,他自然是听出了“惊天”二字的含义,这就让他不能不为此而感到骇然了。
“是的,主人。那个石奉的体内,所潜藏着的神魂,十有八九就是那……四皇子虞宁……”老管家神情凝重地道,一张苍老的面庞上,那一道道的皱纹,都是在颤动,宛若活了起来似的。
他会如此,当然就是吓得。
“你有证据?”赵成钧吓得站不稳,瘫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便是瞪着惊异之光满满的眼睛,问道,他需要做最后的确认。
“是的,主人。当老奴在那石奉身旁说出四皇子虞宁几个字时,并且直言不讳点明他就是时,他竟然是没有否认……”老管家说道。
“哦……”赵成钧更为惊愕,抬头盯住老管家,还是有些不敢信以为真似的。
“虽然他没有亲口承认他就是四皇子虞宁,但是,他也没有否认,这差不多就是等同于默认哪!”老管家自以为聪明,便是不无自夸之意地继续道,“老奴为了试探他的反应,还谎称是参与过进攻景阳宫的人,那个石奉的反应,即便是在夜晚,也能感觉得出来,他呼吸加促,那必然是愤怒在……”
“什么?”赵成钧听着,忽然间暴怒,一把抓住老管家的衣襟,便是把他按到桌子上,怒不可遏,而又拼力压抑住自己,就用这种难受异常的状态,训斥老管家道,“你真是糊涂啊……你说参加过进攻景阳宫的行动,这不就等同于是把我给出卖了吗?愚蠢的东西!愚蠢的作为!”
“主人,他不会怀疑到您头上……老奴明说了,老奴参加进攻景阳宫的行动,是秘密行动,您完全不知情的……”老管家吓坏了,完全没料到自己的主人,竟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便是赶紧地解释道。
他以为只要是自己说出了这些,赵成钧就该消气了。
不料,赵成钧却是依旧怒气不息地训斥道:“你这么说,他会相信吗?你以为四皇子就是傻子,随意愚弄的不成?仆从干出惊天之事,而主人却不知道,这事儿,换了你,你会相信吗?愚蠢,愚蠢之极!”
强压怒火的赵成钧知道,经过老管家这么一闹,他跟四皇子虞宁之间,已经根本不可能再有别的变动,就只剩下了一种关系——那就是敌对。
敌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经过赵成钧这么一怒,老管家终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跪了下去,磕头求饶道:“主人,老奴一时糊涂,干下了这么大的错事……老奴该死!”
赵成钧呆愣了半天之后,这才算忍住气,起身将老管家扶起,重重叹出一口气,沉声地道:“算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先就这样儿吧!不过,我们跟四皇子之间的仇恨,由此也就结下了,以后,那是绝对不会再有别的可能,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都是老奴连累了主人……”老管家痛苦地道,看他那神色,简直都要哭出来了,的确,到了此时,他似乎也终于是明白了自己的作为,对他对赵成钧意味着什么。
“唉,也不能全怪你,其实这事儿啊,早在我参加对景阳宫的进攻那时候起,只怕一切都是早就注定了!”赵成钧最终想到了这一点上,这很关键,同时,更是非常符合实际的一种判断。
“那接下来,主人,我们要……怎么办?”老管家问道,他需要知道这一点,免得到时候再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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