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很老辣,而且也真能拉得下面子,当着全族老少人等的面儿,说下跪就给镇主跪下了,真是一点儿不待犹豫的。
为了尽力地保住颜面,还把自己打扮得是替二弟背锅,多么伟大似的,起码他自己是有这种感觉的,表面虽然恭谨,然而在那神情之上,隐约之间,也还是会流露出自以为是之意,这一点不难察觉出来的。
“起来吧!”熊长海看着跪伏在脚下的石坚,心头一阵得意,不觉得便是在那被花白胡须掩映之下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不过,此时他却不得不从长计较,镇比日期临近,它可不希望自己的治下,会生乱子,想及此处,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后,便道,“你起来,此事的生虽然与你治家不严有关,但是,主要过错,却是在石强父子身上!”
他选择退一步,稳住石坚,如此一来,也就等同于是稳住了整个石氏家族。
“多谢镇主大人宽宥之恩!”石坚行礼之后,起身,看向石强,见他受伤,心念电转之间,便是回过身,再次地躬身施礼,恳求道,“镇主大人,二弟他触犯对圣皇不敬之罪,必须重罚,以儆效尤。只是……这罚能否暂且记下,念他还需要照顾重伤昏迷的石链,还请镇主大人开恩,将那惩罚,推后几日,推后几日啊!”
这番话他说得言辞恳切,神情更是一反常态,那咄咄逼人的气势隐匿无踪,低眉顺目的,就以自己谦卑的姿态,来博取熊长海的同情。
直到这时,熊长海才总算是拿一双略微有些深陷的眸子,去冷冷地扫了一眼石链,见此时的后者已经是苏醒过来,正在地上哼哼,全身多处出血,染红并且浸透了衣裳,呼吸急促,情况并不乐观。
不过,即便这样,他仍然不能便宜了石强,盯住他冷声地问道:“石链违反族比规矩,妄自释放灵器,企图绝杀石奉,此事你可知晓?”
“我……不,并不知晓!”石强矢口否认道,他绝对不敢承认,不然,便是同谋,这可是要一起治罪的,而且,由于他是成年人,还要加重处罚,那等后果很严重。
“哦,如此说来,错乃是在石链一人身上!”熊长海冷森森地扫视石坚与石强,沉吟道,他是在故意刺激石强,因为打击他儿子,跟打击他一样有效果,就算他不承认,却不能不难受。
“是……我在以后一定要对此子严加管教,唉,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育好他,也是有错啊!”石强哪怕再怎样强横,到了此时,也只得是忍气吞声,低头认错。
“嗯,念在你认错态度还好的情况下,对于石链的惩罚,本镇主就着力从轻吧!”说到这里,他转而面向大众,高声地宣布道,“石链为求胜出,不择手段,竟然在族比中妄自动用灵器,企图绝杀对手,其心可恨,其行可罚。然念其年少,尚有悔过之可能,况且其身已受伤,姑且从轻落。”
他似乎是有意要羞辱石坚与石强,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故意拉长了时间,好让这二位多受些折磨,更让那石链多遭些苦痛,这才正色地道:“着家主石坚将其圈禁家中一年,面壁思过,以求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其间,不得踏出石家大院一步。如有违反,从重加罚,决不姑息!”
“这……”石强恼怒,对熊长海恨得咬牙切齿,口中说着从轻处罚,这能是吗?即便从重,也不过如此了吧!他不服,就要上前争辩,往常那种气势汹汹的毛病,也是有着又要作的模样。
真若如此的话,正好给熊长海严办制造口实,而且就是本族众人也不站在他一边,绝对是不理智的莽夫行为。
石坚横出臂膀,阻拦住他,不让他去触碰霉头,而他,则是以家主身份,代表石强向熊长海致谢道:“多谢镇主大人体念,此恩此德,必当铭记!”
而后,坦诚表态,一定会按照处罚的要求,将石链圈禁在家,一年不出。
“石二爷,本镇主也是依法行事,不得不如此,还望谅解!”硬手用过之后,熊长海开始动用软手,冲着石强轻声地道,“还是赶紧扶石链回去,为其疗伤吧!”
石强气恨恨地抱拳行了一礼,便是飞步向石链而去,而在经过石奉跟前时,他则是用凶狠的目光逼视了他一下,其中满是怨毒之意,恨不得将自己的这个侄儿生吞活剥了。
而这也直接表明他不会善罢甘休。
石链被石强抱着,跳下擂台,一阵风般跑回屋去,他受伤相当之重,肋骨多处骨折,皮破血出,若不及时救治,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石奉带怒出手,的确下了重手,没有留情。
看到石奉不再面临危险,石林跃到中间擂台之上,来到爱子身边,父爱满满地问道:“奉儿,你怎样?”
“我没事,爹。”他答道,旋即,则是面向熊长海,郑重地询问出声,“镇主大人,赌约之事……”
熊长海扬手阻止了他说话,看向他,意思是此事他会处理,稍安勿躁。
“石家主,决赛开始之前,你们所进行的约定,不但是本镇主是见证者,在场众人也都是见证者,你打算怎么办呢?”熊长海笑道,言下之意,乃是在提醒并且警告他可不要想着赖账,因为赖不掉。
石坚那本就阴沉得能拧出水来的胖大面庞在抽搐,鼻翼两侧那鼓起的两条横肉,仿佛被牵动般不受控制地抖动着,神情难看到了极点。
但他却不得不忍耐,努力和缓了一下情绪,但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