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强也是一样,紧跟在石坚之后,快步迎上前去,就向那老者施礼道:“见过镇主大人!”
“免了!免了!”
五旬开外的老者笑着连声道,以手示意二人不必客气,只是,神情看似和善,乐呵呵的,但在他那略显昏暗的眸子深处,却是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之意隐现,这就让双方的距离一下子拉大了许多。
“见过镇主大人。”石林也是上前,抱拳施礼,态度恭谨。
他把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正在石坚与石强之后,镇主再有举动之前,如此,既是跟两个恶意满满的兄长区别开来,又是对镇主显现出了应有的尊重之意,可谓是举止有度,大方得体。
“哦,你是石家三爷石林,对吧?”镇主向北走来,距离石林更近了些,见他行礼,便是将他盯住,上下打量了一眼,笑问道。
“是。”石林答道。
镇主接着转向西边,他那略显昏暗的目光从盛气凌人的石链身上匆匆扫过,便是落在了石奉身上,神色陡然凝重,深深地打量了起来。
此时,众人还都在,目光全都投在镇主身上,是要看他如何作为。
四个镇兵,紧随在镇主之后,分列左右,静候差遣。
镇主将石奉打量了片刻之后,他那有着三缕长须遮掩的唇角,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诡异浮现,随之,又消隐于无形。
“大家都散了吧!”紧接着,他转身,冲众人摆了摆手,颇有命令之意地高声道。
“散吧!散吧!”四个镇兵散开来,很好地执行着镇主的命令,哄散了人群。
石坚见镇主没有去意,只得是邀请他进大厅就座。
镇主则是直接冲石奉与石链招手,道:“你俩也来!”
石林拉着石奉跟进石家大院里来,直入大厅内坐下,位在石强之下,石奉则是侍立在老爹之后。
表面看似没有波澜,但在石林内心深处,却是感慨不已,想当初老爹在日,他作为大院中的三公子,那可也是享受了一段美好时光的。
只是,繁华易逝,昨日种种,都已成梦,让人伤悲。
这时,下人献茶,凡是有座之人,每人一杯,即便是石林,也是并不例外。
“你们这两个小辈,为何要争斗?似乎还不到族比之日吧!”镇主呷了一口茶水,以目扫视石链与石奉,而在与石奉目光相接之时,则是显露出某种期待之意。
石奉很是乖觉,顿时会意,走出来,施礼答道:“禀告镇主:小子半年前被石链哥打伤,如今,伤势才好,跟爹来商谈分家之事,又被石链哥逼着较量,不是小子本意,还请镇主大人明察。”
“哦,原来如此。半年前石家小辈石奉被自家人打伤之事,本镇主倒也是听说过的。”镇主快扫视了石坚与石强一眼,见二人皆是面露愠色,又见石林嘴巴张了几张,欲言又止,便是问他,道,“石三爷,你可有话要说?”
石林心头大动,想到这个叫熊长海的镇主,在青苍镇上当家主事也有一二十年之久了,很有威望,而且更是多方经营,势力早已屈一指,如果他愿意的话,自然是能够主持公道的。
于是,石林决定不再犹豫,立即起身求告道:“还请镇主为我做主啊!”
他就把石坚与石强二人把持家产,些许都不分予他之事陈述一遍,好让镇主知晓原委。
“石家划分家产之事,镇上谁人不知?只是……却为何不是均分,四兄弟人各一份儿?”熊长海听着,以手捻须,转而看向家主石坚,不解地问道。
石坚见石林将分家之事说给镇主,当然是明白这事已经是被他告到了官家,不得不妥善应对,有念及此,则是起身,沉着地道:“回镇主,此事不干我等之意,实乃是家父在日,已有遗嘱,不得不遵照办理呀!”
“你胡说!”石林争辩道。
然而,石坚接着取出一份遗嘱,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白,落款处更是有着签名,正是石虎之名。
“不可能,不可能的!”石林惊慌地摇头,他不信石虎真会这样安排。
可是,不信归不信,遗嘱的笔迹,还有签名,的确是石虎所为,不会有错。
“既然石老爷子有此安排,是得要遵照执行!”熊长海仔细看了遗嘱之后,不禁是有些失望地道,再抬头看石林之时,显出的已经是爱莫能助的神色了。
遗嘱为大,有遗嘱在,当然是要按照遗嘱行事,哪怕他就是镇主,对此也是无法可想,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他还是只管一意偏袒石林的话,便是违反了大虞国的法律,不是闹着玩儿的。
“三弟,你总怪我这个当哥的对你无情,现在知道真相了吧?是爹他老人家的意思,我怎能不遵照执行呢,你说?!”
石坚很得意,而且更加地有恃无恐,凭着这张遗嘱,他无论怎么做都不过分。
有老爹这块挡箭牌在,镇主他都不惧,难道还会怕其他人吗?
放眼青苍镇,除了老爹石虎出面亲自收回遗嘱,谁也改变不了石林无丝毫家产可分的命运,可是,他的老爹都已经是埋入祖坟多年了,又怎么可能会再出现呢?
所以,石林最好还是认命吧!
石林遭受了致命的打击,都是傻了,在他心里,就只是反复地想着:难道我石林真就这么不堪?这么令老爹讨厌吗?
“三弟啊,日子若有难处,只管跟大哥我张口便是,说到底我们是兄弟,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我是不会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