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之听到对方也是因为婚事犯愁,心中生起一股同病相连的感觉,忍不住也倒起了苦水:“我爹也是让我去相看什么苗家姑娘,我半路跑了。见个几面的人就要过上一辈子,多别扭。”
两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竟然也聊得热络起来。
等到酒过三巡,更是恨不得一起拜个把子称兄道弟,直到长顺来把徐焕然接走,这酒局才算散了场,江意之踏出酒楼,外边已是天色将暮。
他醉醺醺的,本想在县城找个地方将就一晚,冷风一吹,又想起家中还有父亲需要照料,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朝城门走去,不免又路过那小巷。他朝那赌坊中看一眼,正好看到穆广康的小厮文墨在与孙二狗拉拉扯扯。
他以为是孙二狗又要像拉着他一样把文墨也拉入歧途,连忙冲上去把文墨拉开。可谁知道一见他出现,这两人都默契地收了手,孙二狗一拂袖又进了赌坊,文墨理了理衣裳冲他赔笑道:“江兄弟,你在这儿呢,我找你好半天了。老爷算着你闯了祸不敢回来,让我借了骡车来接你。”
江意之脸上一红,觉得自己今天这么跑出来实在任性了,还劳累穆大儒这么替他操心,也不知道先生心中会怎么想他……
他默不作声地坐上了骡车,那点纠结的念头在一坛好酒灌下去之后,非但没有化解,反而酿成了更深更苦的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