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可以……穆清无力吐槽。
然而没等她问清楚, 皇帝和长公主那边一串又一串的问题就扔下来了，她应对了一番过后, 少女a却闭紧了她的嘴巴, 再也不肯多说。
她的界面其他选项都是灰的，只剩下两个按钮在发亮：“是否离开当前世界？是/否。”
原本穆清想要坚定地点“是”, 但少女a的态度让她略微犹疑了起来。
那就再待一个晚上吧……
穆清有些鸵鸟地想：今晚穆广康和楚大夫给她和楚朔准备了庆功宴, 她和这三人吃完晚饭再走, 也算是她对这个世界的一场告别。
……
因为这一番折腾, 回到穆家时已夜幕沉沉。
救下了崔璇的穆清和楚朔领着一大堆的赏赐回来, 惊掉了楚爹的眼珠：“皇上对状元赏赐都这么大方？”
穆广康过来人，一眼就看出当中不对劲, 三两句就问出了赏赐的真相。
楚大夫一阵后怕的同时，颇为新奇地问着他们各种细节，楚朔不厌其烦地与他解答，穆广康时不时也插一句嘴, 几人这么边吃边聊, 转眼已是月上中天。
楚振喝得已有几分醉意，他看着楚朔与穆清二人, 越看越般配, 不禁失言道：“还是我眼光好, 早早就定下了婚约, 如今你这丫头怕是要被人抢着要, 我家楚朔身板弱, 抢不过他们……”
“婚约？”楚朔与穆清异口同声, 只不过一个是惊喜，一个是惊吓。
“你别说了！”穆广康有些恼怒，推了楚振一把。
当初是约定是楚朔身体健康，与穆清二人之间互生情意这门婚事才作数，现在看来他家傻闺女一点没反应，完全是那楚家小子一头热。
他还想着两人细水长流能够处出一点感情来，被楚振这厮搞得只剩尴尬了。穆清再怎么也是女儿家，这么□□裸地被他挑明以后还不得躲着楚朔走。
楚振被穆广康这么一推，虽在酒中，也自觉失言，沉默地又灌了一杯酒。
场面一时沉闷了下来，桌上倾洒一片银色月光。
楚朔起身倒了一杯酒，举杯敬穆广康。他的脸沐在月光下，半是朦胧半是清晰：“这一杯，我代我父亲赔罪。”
他一口饮尽，抹了一把嘴边酒渍，眸光沉沉看向穆广康：“穆大儒，我承认，我心中对穆清有着爱慕之情。”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叫穆清的名字，原本低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穆清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他念出口，忍不住就抬头望向他。
只见他坚定道：“但那是我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虽然不知道您和我爹商量的婚约是什么，但我永远不会以此胁迫她，请您放心。”
“我与您一样，都希望她这一生能够尽情做她想做的事情，她能够平安喜乐，我就心满意足。无论她现在，或是将来，是否会爱上他人，嫁与他人……我的心意，都永远不会改变。”
穆清心中大震。
“你不必……”
她话还没开口，就被楚朔拦下。楚朔朝她微微一笑，依旧是初见时的模样，明眸湛湛，生机勃发：“先生，同样的话，就不用弟子说第二遍了吧。”
穆清恍惚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上一回在湖边，她也是说的这三个字。而楚朔的回答……
“唉。”穆清叹了口气。
怎么这个人就这么倔呢？
“既然说不动你，”穆清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那我也敬你一杯。”
迟迟未定的决策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穆清在又一次见到楚朔的执拗之后，决定离开这个世界，脱身而出。
“祝你前程似锦，早日找到那个适合你的人……与你共度一生。”
穆清印下杯中酒，点开自己的系统面板。
“是否离开当前世界？”
是。
有乌云飘过遮住华月，明明还有微光，楚朔却感觉自己的世界陡然陷入一片黑暗里。
等乌云被风吹走，月华再次倾泻之时，他看到穆清正在笑看着他。
有什么仍然一样，又有什么，完全不一样了。
楚朔感到自己的心……空了。
……
穆清回到了三千界的任务大厅中，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少女a忍不住道：“看你之前那么努力去救了他的命，还以为你会选择留下来。”
穆清白她一眼：“这会儿舍得和我说话了？”
刚才是谁怎么问都不吭声的？
少女a见她这样的态度，毫无心理负担：“你问的问题太白痴了，什么叫留下来会怎么样？留下来不过就是正常生老病死在任务世界里度过这一生呗。”
出了任务世界的少女a似乎活泼了很多，穆清恨得牙痒痒：“没见过你这样的系统，要用你的时候总是不出现，不用你的时候蹦跶得挺欢。”
“你有本事换系统啊，嘻嘻。”
嘿这欠揍的，穆清强忍住自己想要暴打它的冲动，问道：“为什么别人不能在小世界逗留，而我可以？”
“因为我是少女a。”
——依旧是欠扁的回答。
穆清翻了个白眼，又问：“我离开之后是原主回去了吗？”
“是的，”少女a答，“带着这段记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穆清沉默了一会儿，叹道：“其实原主……她心中是喜欢过江意之的吧。”
一般来说，系统提出的主线任务要求都是原主的心愿，一个因江意之而死的女人，最大的心愿，居然是看着江意之考上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