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撑了多久?”
看着倒下的徐怜‘花’,净琉璃清冷着脸,转头问了澹台观剑一句。 。
澹台观剑仔细的想了想,道:“也是说了几句话,不过想起来总是要比他的这几句话简短一点。”
净琉璃沉默了一息的时间,道:“这届剑会的确不错。”
澹台观剑自然明白她不是在夸奖自己安排的这场剑会,淡然一笑道:“虽然承受痛苦这种事超过了你,但是当时你却没有他这样犹豫。”
净琉璃摇了摇头,微冷到:“一件事超过也是超过,若是两人同中这种毒,他能够坚持得久一些,能够比我多出一剑,我就会死。”
澹台观剑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服净琉璃,他忍不住有些感慨道:“可能就是因为你这样事事较真,每个地方都要和别人争强,所以你才是岷山剑宗有史以来进步最快的天才。”
“以前可能是,以后却可能不是。”
净琉璃看着和张仪说话-哈,的丁宁,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上方的天空,漆黑的眼眸似乎要和整个夜‘色’融为一体。
在此之前她看过无数的年轻才俊,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感觉到压力。
所以虽然她事事争强,实则过得却并不辛苦,现在终于有一个可以让她由心颤栗的人出现,她在感觉到以前从未感觉到的压力时,也如同看到了新的天地。
她可以肯定自己的修为进境一定会比以往更快。
“痛苦也是一种经历。”
丁宁说这句话说得异常云淡风轻,然而落在夏婉的耳中,却是充满了截然不同的意味。
她抬起头,有些尊敬的看着丁宁的侧影。
在以往的修行之中,只有她的老师所说的一些话,才能让她感受到同样的意味。
明明只是和自己一样的选生,但是丁宁表现出来的能力却越来越让她感觉到不像是和自己一样的选生。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催动体内的真元。
一股坚定而强大的气息,从她的肌肤表层往外迅速的扩散出去。
她的身周出现了一条‘肉’眼可见的风卷。
还在悲痛之中的张仪霍然转身,看到的画面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更远处的选生也发现了夏婉这边的异状,一片片不可置信的惊呼声接连响起。
夏婉的脸上出现了无数斑驳的‘色’彩,她‘精’致的五官也痛苦的扭结在了一起,身体开始不可控制的剧烈颤抖。
“你这是做什么?”
张仪终于能够发出声音,茫然而悲痛的叫出了声。
“丁宁说的不错。”夏婉也已经很难出声,但还是发出了声音,“我想试过这种痛苦之后,至少不如这的痛苦会更容易忍受一些。”
一旁的独孤白和易心已经猜出这样的答案,但是听着此时夏婉的声音,依旧心中大震,心想怪不得这名看似温婉的少‘女’能够在才俊册上排到这样的高位。
距离丁宁等人比屋棚另外一端的所有选生更近的净琉璃自然比那些选生更快的反应过来夏婉做了什么。
“倒是也小看了她。”
她微皱着眉头,语气里却是没有多少特别的情绪。
也就在此时,又一股近似的气息在丁宁的身后炸开,令她都微微的一怔。
这股近似的气息,在南宫采菽的身上发出。
看着同样全力催动体内真元,同样‘逼’得毒素发作而开始陷入巨大痛苦的南宫采菽,大脑有些空白的张仪颤声道:“就算想将此当作修行,也可以等到剑会结束…”
无法改变眼前事实的他,已经只能担心她们接下来失去意识和接受岷山剑宗的救治而无法看到接下来的剑会。
“我修的是素心剑,最顺着心的剑便是最快的剑,心念既起,想到便要做。”
夏婉看着他,在往后倒下之前,缓慢而艰难的说完了这一句话。
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净琉璃却是缓缓的挑眉,道:“她已经不必到岷山剑宗来修行了。”
澹台观剑郑重的点头,这次他十分赞同净琉璃的意见。
“这些人都是疯子么?”
看着连南宫采菽都全力催动真元毒发,屋棚另外一端的一名脸‘色’苍白的选生忍不住出声。
夏婉和南宫采菽都是已经被淘汰的选生,然而两个人这样的举动,给屋棚这一端的选生同样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若是想要和正常人一样,还做什么修行者?”
叶浩然的眉头微蹙,然而看着身边那名脸‘色’苍白的选生,又看着他身旁那些同样脸‘色’苍白甚至额头的汗珠始终没干过的选生,他知道这些人就像战场上的残卒一样,对于剑试的最后战果不会有多少的影响,所以此时他虽然知道自己若是出声必定可以略微提振那些人的士气,只是既然没有多少意义,他便依旧保持了沉默。
他微蹙的眉头在一个呼吸之间便松开,然后他平静的目光扫过很多人的面孔,和丁宁一样,他也始终在寻找那最后一个关键‘性’的人物。
只是直到现在,他也依旧未能找出长陵‘女’主人埋下的那颗最后的棋子。
……
……
宛如隔绝世外的岷山剑宗里正举行着牵动天下的剑会,同样笼罩于黑夜的长陵城中,也有无数人未眠。
梧桐落的清冷酒铺里,长孙浅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个时候梧桐落的街巷里悄无人声,但是在她的耳朵里,却早已响起清晰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