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大牙果然打过来几瓶青梅酒,也不知道是泡了多久,酒汁已经有些黄蜡蜡的带有透明的质感。
“好东西啊!”大牙一进门就只夸奖,“这酒都有粘性了,滴下来能抽成丝!这得有多少年头了!”
老张听他这么一说,嘿嘿一笑,眨巴眨巴了眼珠子,得意的说道:“多少年头,我也说不好,就看你运气,说不定能喝出几十年前的原汁原味呢!”
“啥意思?您这酒不会是从您小时候放到现在的吧?”大牙一听,吓了一跳,这还他妈能是酒吗?就算是正经茅台,完全密封,也架不住这么搁置啊,该不会喝出什么事情来吧?
“也是、也不是!”老张还在卖关子,他老伴倒是看不下去了,啪叽啪叽的说了一大通。
原来他们老张家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住到这里了,除了捣鼓那点田地,偶尔也上山打猎,再弄些果树什么的,因此世代都有酿制果子酒的习惯,家里放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酒缸,里面的酒倒是没有断过,过些年就开一些出来喝,却不完全喝完,而是留个底子,作为酒引子,差不多了,就再加酒跟青梅进去,继续密封起来,搁在阴凉处。
这个传统在大动荡的年代,特别是大饥荒的时候,差点就给断了,在缺粮短食到四处饿死人的年代,哪里还有这个能力去酿酒?也是老张头的爹醒目,当年早早的便将几个缸子给封好,埋深山里头去了,再加上他们这一代当年人烟不算旺,乡里乡亲彼此还是很友好,只文攻,不武斗,这才留存了下来。
到了后来,老张才将这些缸缸罐罐给起了出来,重新往里面注酒!这里面也不知道混合了多少年不同的梅酒在里面,因此老张头才这么说。
还有这么个典故?大牙听得直拍大腿,连连高呼,“传奇!绝对是传奇!”
吴晨跟王雨鸢互相看了看,也觉得其间很不可思议,他心念一动,突然问道:“大娘,能不能也带我去看看你们的酒?”
吴晨此话一出,不单王雨鸢有些有些惊讶,就连大牙也是疑惑的看着他,这个木头向来不喜欢喝酒,今儿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些陈年老酒也是古董?
这么一想,也有可能,听老张头那么说,这些酒怎么滴也有上百年了吧?要是按照洋酒的分级,绝对够得上xo,甚至是xxoo级别了!说是百年陈酿,也还行,只是让他们这么折腾,剩不了多少酒味。
老张是以为吴晨看上了他的酒,话说这又不是第一个了,就他那几大缸陈年老酒,不断的有老板来询问,前些日子,老人还以三十万的价格卖过一缸,要求就是留点酒底子。
王雨鸢对这酒没有兴趣,就陪着大娘,还有给他们带路的小姑娘,在堂屋里聊天,吴晨跟大牙两人,随着老张头来到隔壁一间阴暗的小杂物间,黄土地面上,摆满了杂物,几个木架子上还搁着老旧的簸箕等。在屋子的一角,码着高矮大小不一的好几口缸子,刚走近,就能闻到一股隐约的酒香味,丝毫不冲鼻。
当头的是一个大水缸模样,足足有一米二三高,都能到人的肚脐眼处,上面盖着用木板制成的盖子,上面跟四周更是用碎布跟尼龙纸缠得严实。
“好大的一口缸!”
灯光昏暗,吴晨看了一眼,见那缸也就是普通的大水缸,这种水缸在以前的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个,没什么稀罕的,便随口夸奖了一声,人却望里面走去。
“就是这一缸,是刚刚开封的!”大牙跟在他后面,指着边上一只大约半人高,有点像大型腰鼓模样的瓦缸说道,眼见为实,这里面的酒,那是杠杠的老酒了,如果吴晨真心想要,他是建议就买这一坛好了,而且这个缸的造型属于高而不宽的那种,放在车里方便。
“嗯!”吴晨蹲了下来,用手在缸面上敲了敲,声音沉闷,显然里面装满了酒。因为长年浸泡果酒的缘故,外表都有一层冰凉的湿润。
“呵呵,都差不多,只有大小的区别,年代都差不多!”老张头弓着腰,跟在他们的后面,见吴晨瞧得仔细,以为他是在挑酒,便给他解释了一下。
“嗯,我就是随便看看。”吴晨站起来,淡淡的说道,心里有些微微的失望,看来这些大缸的确是有些年代了,不过大都是农村所用之物,甚至不乏建国后烧造的,从价值上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像那个大水缸子,他们村里便多的是,在他们小时候,像这种男孩子,帮大人打水装缸,这是每天必须干的活儿。就算是现在大都在自家里头挖个小井,用上摇泵,还是有不少人保留着这样的储水大缸。说贵不贵,如果真想要,几百块钱一口,任你扛走。
“不用管他,他就是这股磨叽劲。”大牙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不就是一坛子酒么,都一样,随便扛一缸走就是了,用不着这么左挑右捡的?又不是在市场上买茅台,还怕挑到假货!
吴晨回头冲他们呵呵一笑,指了指刚才打开的那一缸,说道:“要不就……”
话没说完,却停了下来,原来在这一缸的边上,还有另外一口长相比较独特的怪缸,因为灯光的关系,自己刚才也没注意到。
一般的缸,都是讲究收口大腹,这样既便于封口,又能增加容积。而这一口看起来却是开口的,有些像撇口碗,只是规模要大的多,一眼看过去,大约有七十多公分高,口沿处的半径却得有一米以上,往下逐步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