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还在继续,对于席逸逍而言,此时藏在这里可并不是为了观看这场“表演”,他的时间足够的紧迫,若非必要,是绝无可能出现在这里将时间白白耗费的。
但此时汤料已足,炉火却才起,他也只能静静地等着,至于对场上的以一敌十数的戴鸦九,他并不担心,或许他并不清楚在场这些人真正的实力,但他知道并且深深地相信戴鸦九。
没人比他更清楚,在武功的造诣上,他或许由于年纪的缘故已经没办法有所深进,但招式之间的把握控制,对于危险的敏锐与反击的刁钻,即使自己也得甘拜下风,这也是他能够将心中谋划告知给对方的原因,除了十数年累积起的深深地信任,也有他足以保护这个秘密的实力!
这个拿着奇怪兵器的老头似乎十多年来从未见过他丢下过那把剪刀,即使出席对自己对商会而言十分重要的场合,他也没有离开过这把明显会惹来古怪目光的武器,它的确很精美,精美到必定是锻造大师用尽了心血才能将其成功制造,但它的确称不上符合品味,尤其是一位已经站在了这个位置一位数一数二的人物的品味。
只是从什么时候起,便似乎再也没有听到关于那把武器的嘲笑或闲话了,也不知是怎样的故事,让他如此维护那把武器多过维护自己的尊严,甚至到了可以抛弃一切,也不能将之抛弃的地步。
“你这东西叫什么名字?”想起一次危及商会存亡的危机,负责为皇家祭祖大典运送四方贡品的车队在刚刚进入东南某处山脉时遇上了袭击,那一次由于事关重大,戴鸦九亲自负责押运,结果竟然差点把命都丢在了那里,同行负责押运的急牙商会五百多名武士竟无一生还,那次自己赶去救援时,他最后叮嘱的竟然是收好自己的武器。
“你——可以叫它‘裁梦’!”面对自己的疑问,他竟是十分出神的靠在病床上,那浑身的药布几乎勒出了细微的血痕,但他恍若未觉,反而是一脸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微笑,许久之后,才如同说着梦呓一般的吐出了几个字。
那是自己唯一一次听他说过有关于那把剪刀的信息,虽然只有两个字,但那份感觉令席逸逍至今想起来也感觉十分的怪异。
那一次戴鸦九身周受创大小伤三百多处,骨折五处,连及肺腑,为救他而花费的代价是急牙商会付出了近乎天文数字的资源从欧家找来最先进的医疗机关器、借用了皇室十三位顶级御医、还有冕侯府三棵七百年火候的灵药,这是戴鸦九即使在商会为席逸逍干到死也赚不到的代价,但当时整个商会却无一人反对。
当然,如此惨烈的一战获得的是三十多家与商会有生意摩擦的势力一夜之间消于尘渺,他们中极大部分是由于参与袭击而被戴鸦九将高手斩杀殆尽,最终被平日里的死对头瓜分干净的,还有一些的确很有实力的,则是席逸逍亲自带着血衣卫去处理的,也正因此一战,急牙商会的势力才得以迅速扩大。
此时的戴鸦九也的确显得不怎么着急,那些黑衣人总是隐藏在肉眼难以分辨的地方,一身黑衣却好似可以将任何颜色转幻,看在他眼中不仔细观察真的很难发觉,但这群人看着厉害,却好似不敢真正露出自己真正的武功,看来作为刺客联盟的一方,也不敢公开表露自己的身份。
但如果不真的真刀真枪的来,只凭着一些噱头十足的暗器诡道,想要对付他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一些吧!
便在三人都隐隐有些疑惑于这些黑衣人的目的时,远处猛地响起了一声尖锐至极的嗡鸣,若非距离较远,其实像极了之前席逸逍使用的音轨机关术。
“糟了,看来这些人也并不笨,竟然也在拖延时间!”元魁看着戴鸦九瞬间僵了僵的身形,瞬间便明白这其中的一些问题,因为在听到那刺耳声音的一瞬间,之前还隐藏身形的黑衣人们竟然猛地扑了出来,如同一道道刀锋一般的黑影如丝织网一般在空中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残影,看来在这一瞬间,他们是动起了真格了!
那之前拿双钩的黑衣人当先如针头一般旋身飞出,手中双钩直刺戴鸦九,与此同时,在另两个方向同样有两道黑影窜出,与双钩黑衣人成交叉之势锁向戴鸦九。
此时戴鸦九也终于不再托大,那之前一直挑衅似得揣在怀里的方印轻巧的砸向其中一人,手中灿银剪刀直刺向双钩,右腿一甩间迎向了最后一个黑衣人。
而与此同时,在那三人冲去的位置上此时也正有三人作势欲起,看来即使一击不中,接换的三人也会随即穿插入封锁内。在六人外围,剩下的数人此时环绕成一个大圈,位置隐隐与内环六人的起点相对,看来一旦有人失误,也可以瞬间内外对换,这样的对阵方式站在如今并不算难得,至少有能力研究精细武功的势力做出这样的对阵之法轻而易举,只是简单归简单,如今这类近乎通变已经研究到寸步难行的东西,每一个都近乎于无解!
每一个招数阵势你明知怎样形成,但就是难以破除,因为它在形成的同时所没考虑到的缺点问题如今都已经完善到了令创造这些招数阵势的先辈们都一定会无比头疼的地步,除非有比此高明许多的招数阵势反冲,不然面对这样的情况,就只能硬扛下去。
没有选择,这就是对现今的武学形式最大的概括。能强化的能做到的都已经做到了极致,数百年上千年的智慧凝结在一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