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云开将她放在内室的榻上,贵妃吩咐侍女为她更衣,然后让云开到正殿去见她。云开离开江星辰身边前,低声对她说:“你放心,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江星辰的药劲已经稍稍过去了些,她摇摇晃晃地抬起一只手,轻轻扯住云开的衣角,含泪说了一句:“殿下,不要说……”
云开立即会意,点头答应她:“好,我便只说是我的错。念念,我会娶你。”
江星辰泪眼迷茫,不知所言,怔了一会儿,将头转到另一边,又继续哭了起来。
云开出去后,见荀贵妃坐在殿中,神色凝重。他走上前,叫了一声:“母妃——”
贵妃皱眉说道:“今日之事究竟何故?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这样的事?”
“儿臣认为是皇后娘娘故意设计,欲毁念念清白。这香炉中之物乃迷情之香,母妃可呈于陛下,便可查明。”云开道。
荀贵妃对迷情香颇为陌生,听后愣了愣,才明白过来:“这么说,皇后是用此香来害你们两个?可那江氏不是太子妃的得力人选吗,这……说不通啊。”
“回母妃,儿臣今日是碰巧路过,皇后未必是想害儿臣,不过想害江氏是肯定的。”云开说道。
他因答应了江星辰,所以绝口不提先前那丑陋之人。他也的确不是皇后叫去的。他是昨日听了云初的话后,准备今日悄悄去找江星辰,向她表明心意的。听说皇后召她进宫,歇在镜月轩,这才前去。到那里时见门口之人神色慌张,鬼鬼祟祟,又听见里面的呼救声,才赶快冲进去救下了她。
“看来皇后和江家,是有什么隐秘之情,说不定已有了隔阂,”荀贵妃思量道,“恺儿,你说此事如何办好?”
“母妃,儿臣对念念一往情深,愿向父皇求娶她为妃,”云开定定说道,“至于旁的,儿臣以为,此事也是母妃打压皇后气焰的好时机,相信父皇会为母后和儿臣做主。”
荀贵妃点头道:“嗯,此事可大可小,皇后若想以此事将咱们一军,咱们也必不会放过她。你且先去忙,本宫这就去见你父皇,但愿能心意顺遂。”
云开朝中还有些事务,他答应着要退出去,目光却频频望向内室。贵妃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便说:“你放心,本宫会叫人照顾好她,晚些时候好好地将她送出宫去。”
云开担忧道:“请母妃务必留意,儿臣怕她想不开。”
荀贵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总也有你的不对,就算是皇后算计,你何苦这样逼她?太子已经病重多日,你不着急,将来还愁没有娶她进门那一日吗?”
其实云开与江星辰并未真发生什么,皇后当时破门而入时,也没有抓到现行。不过他还是十分愧疚,低声道:“是,是儿臣行事不周,让母妃担心,还请母妃原谅儿臣。”
荀贵妃说:“罢了,本宫自会宽慰她,也会让她守口如瓶。江家毕竟是朝中重臣,总要想个法子对他们好好交待才是。”
云开拱手道:“母妃思虑周全,儿臣多谢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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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原本是太子服药的第三日,皇帝忙完政务后便先去了东宫。御医说太子由脉象来看,似有好转的迹象,不过尚未苏醒,不能确定。
宣帝正询问着太子的状况,皇后身边的陈常来了,说皇后请宣帝过去一趟,有要事禀报。宣帝过去后,皇后便将今日镜月轩发生一事,向宣帝悉数禀报。荀贵妃担心皇后恶人先告状,安抚好江星辰,便马上也赶到皇后宫中。
宣帝见她前来,向她问道:“贵妃,今日之事皇后已向朕说了一遍,你怎么说?”
荀贵妃上前向皇帝皇后行了一礼,回话道:“回陛下,恺儿行事莽撞,是臣妾管教不严,臣妾已经训诫过他了。不过恺儿以为,今日之事事出蹊跷,还望陛下明察。”
她命侍女将那香炉呈上来,向皇帝说了其中原委。皇后听罢,十分吃惊的样子:“怎么,后宫之中,竟有如此龌龊之事吗?”
皇后转向皇帝:“还请陛下命人好好查一查,若是真有,必是臣妾治理后宫无方,臣妾领罪。”
皇帝召来香料局的人查看了贵妃带来的香炉,也不知是谈皇后提前买通了人手,还是香灰原本就难查究竟,香料局的人回禀说那炉中之物只是普通熏香,并无任何不妥。
荀贵妃听了,霎时变了脸色,而谈皇后凌厉向她道:“贵妃,如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岂非你教子无方,养出这样行为不检点的儿子,秽乱宫闱,现下却还想要赖给旁的东西?”
贵妃一时心急,辩解道:“娘娘此言差矣,若说教子无方,恺儿也是陛下之子,娘娘非要这样说恺儿,您将陛下置于何地?”
宣帝听闻此言大怒:“放肆!”
贵妃与皇后双双跪下,荀贵妃赶忙解释道:“陛下,臣妾只是替恺儿委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不过年轻莽撞,一时冲动,何苦要背上这么大的罪名。”
她望向宣帝,眼波涟涟:“陛下可曾听说过,两情若是久长时……”
谈皇后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皇家嫁娶素有规矩,又不是那乡野粗鄙之人,无上意赐婚便私定终身,可见贵妃妹妹与二皇子眼中,是没有陛下与本宫了?”
皇后原本是想叫江星辰身败名裂,以此报复江家一番的。却没想误打误撞捉住了二皇子,于是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早琢磨好了如何将此事发挥到最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