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境遇,我哪里在乎,”他拿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陪你就是了。”
云初听了这话,哪还敢想离他远一点的事,半分念头也没了。
不过想到他已经陪她死过一次,心里还是难受,被他握着的手轻轻摇了摇:“不要这样说,我知道就好了。”
他知道她心思重,经不起这样的话,便笑了笑,转而问她:“你好些了没有?”
云初说:“不要紧的,一点小事。”
他目光不忍:“我都看见的事情,你也要瞒我?”
“啊呀,我真的好了。”她拖着长长的尾音,一面又使劲地朝他点头。
他抚了抚她的脸颊:“看你好像清瘦了些。”
“没有,我都好多了,”云初说,“我现在身强力壮,把你从这推下去都没问题。”
明子涵听她又提起把人推到水里的事,故作严肃道:“别胡闹了,你还敢提这个。”
云初说:“不行,就要推你,谁让你说我不讲道理。”
可是他抓着她的手,她一使劲,反倒被他拉过来,轻轻地抱了一下。其实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在他面前,她哪里用讲什么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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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宫宴结束,明凰回延庆殿,没想到云天后脚就跟进来了。
她有些诧异:“殿下怎么来了?顾良娣不是吵着说头疼,请殿下过去吗?”
云天说:“我又不会治病,让御医去瞧她了。”
明凰想了想,劝道:“殿下要不还是去看看她吧。”
云天玩笑道:“太子妃如此贤惠?”
“跟贤惠有什么关系,”明凰说道,“你不去看她,她成天的不高兴,四处找茬,我都快降不住她了。”
“怎么,她经常不安分惹事吗?”云天有几分严肃的样子。
“也不是,一些小事而已,她毕竟年纪小,”明凰看云天认真了,怕背上背后告状的罪名,赶紧又找补道,“再说,谁不想自己的心上人一直陪在身边。殿下不去,她自然不高兴。”
云天看了她一眼:“你不想吗?”
“我啊……”明凰想起江曜,眼睛微微有些发酸,大概这辈子都不用想了吧。
不过说到云天的心上人,她又想起了江星辰。明凰低声说道:“殿下,楚王妃有身孕了,要不要臣替殿下去府上看望她?”
“你怎么成天的想看她?你要去就去,不必问我,”云天说道,“不过你小心些,千万不要像阿月那样生出事端来。”
“我才不会像她一样,”明凰马上说道,顺口又抱怨了两句,“云初最烦人,上次还念叨我怎么还没有孩子。”
“你想有吗?”云天突然问。
明凰方才也是口无遮拦,没想到他这么问,一下子愣了:“啊?”
云天说:“阿凰,要不……”
“不要!”明凰回过神来,想都没有想,一口回绝。
云天笑了笑:“我说,要不我还是去看看顾氏。”
“噢……”明凰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脸一下子有些红,十分尴尬,“那殿下快去吧。”
楚王要有孩子了,太子也想有,那他自然要宠幸顾良娣了啊。明凰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想哪儿去了。
云天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明凰说:“阿凰,母后的事,多谢你了。”
上一次她让云初去劝过之后,皇帝虽然还未松口赦免皇后,但对披香殿倒是不时过问几句,也允许云天过去请安,自然是有将来与皇后缓和关系之意。
明凰笑道:“一点小事,举手之劳,殿下都不痛快了两个多月了,臣也只是想帮一帮殿下。”
云天想了一下,这才想起大婚第二日曾对她说过皇后的事,感激道:“只是提过一句,难为你还记得。”
“案牍劳形,殿下近日劳累,郁郁寡欢,臣也是想为殿下分忧,”明凰说道,“臣劝殿下也放宽心些,静水流深,来日方长啊。”
明凰知道近来楚王春风得意,又即将被授予兵权重任,太子难免有些失意。更不用说后宫已在荀慧掌控之中,他还失了江星辰了。所以暗暗地好言相劝,希望他不要心思太重。
没想到云天听了,沉吟片刻,说道:“阿凰,你这话,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凰吓得一下子站起身来,屈膝道:“殿下,臣若言语有失,还望殿下见谅。”
她有点委屈,明明她已经说得很委婉隐晦了,难道还算置喙朝政吗?
云天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是,你为什么一直自称臣呢?”
“啊?”明凰没想到他说的竟是这个。
她与太子自幼相识,她又不是特别守规矩的人,所以先前一直与云天“你我”相称。
不过说到正经事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称臣了,毕竟她从前有官衔,在皇帝面前都可以这么说啊。
明凰不大明白云天不对劲在哪,低声解释道:“从前臣与殿下你我相称,觉得有些逾礼僭越,不合规矩,所以才……”
“你我相称本也无大碍,不过,你要是担心逾礼,”云天轻笑了一声,“你可以自称臣妾啊。”
他说完,转身便踏出房门,留下明凰一个人站在那儿,愣了半天,尴尬地说了一句:“臣……臣妾恭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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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先前刑部尚书之子京中遇害之事,连同云初之前遇害的那一次,这两件事连在一起,两个月过去,总算是结案了。
过了几日,皇帝终于得空,在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