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泉州要经陵川峡谷,峡谷地势险峻,山路蜿蜒崎岖。
去时,战天涯便和舒狂商量了许久,舒狂道:“皇帝的目的其实很明确,所以去时大概不会动手,不然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战天涯点头道:“是啊,皇帝只是想利用合亲公主的闪失欲加罪名,所以不得不防!过峡谷时,先留宿一夜,带一帮人马探探虚实,若无异样,再继续前行。”
北越国的君主已有了异心,但是皇帝又找不到理由讨伐,借此一箭双雕,倒不失为一妙计!
“将军想得周到,属下便吩咐下去。”
“且慢着,你伤未愈,这事我自会吩咐下去。你好生歇着罢!”
舒狂心中微暖,点了下头:“将军无需挂碍属下的伤,再过几日也就好了。”
战天涯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营帐。
阮桑晚转醒时,队伍已经赶到了陵川峡谷,在入口前的小林里留宿一夜。
随行来的婢女见她转醒,拿来了熬好的粥递给了她。
“夫人饿过了头,现下只能喝点粥,容易消化,再过两日才能吃些其它的。”
阮桑晚的身子还虚弱得很,没有被战天涯折腾死已是万幸。
她拿过粥大口大口的喝下,婢女劝她慢些喝,她才缓了下来,双眸一片绯红。
想着自己所受的这些屈辱,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会加倍的讨回来!
到了一更天时,万籁俱静,战天涯组织了一队探路的士兵前往,到了四更天,东方翻出鱼肚白来,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次日清晨,用过了早膳,便匆匆起身前往,离北越国公主到达泉州史馆还有三日。
穿过了峡谷,便已入了泉州地界了。
州刺史徐清与使臣林啸竟双双来迎接,毕竟战天涯现在如日中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些人巴不得能寻到机会拍马屁。
但这种事儿又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功高盖主的将臣,都没一个好下场。
所以也就是逢场做戏,明里暗里,大伙儿都清楚明白,不管是皇帝还是将军,都不能得罪了。
听说北越的公主也是今日抵达,已安排在皇帝南下的清风荷别苑。
战天涯等人也未做多逗留,安顿了将士们,与徐清等人一道去了清风荷苑。
他们习惯骑马,阮桑晚身子虚弱,坐着马车也未露面。
踏入园林拱门,便听到一阵激烈的吵闹声,众人纷纷翘首看去,只见一个妙龄少女,着一袭鹅黄襦裙,衣襟处悬包银边玉锁,模样娇俏可爱。
生起气来的模样,反倒显得楚楚可人,饱满的双颊绯红着,明眸皓齿,口若悬河。
“父皇只是让你保护我,不是让你把我关起来!这儿也不许去,那儿也不许去,我呆在屋子里无聊透顶!”
随行的待卫拱手轻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臣必须要护公主周全,若出一丁点差错,微臣只能拿人头回去献给代王。”
“你就拿这些理由来搪塞本公主!我知道你跟父皇就是一伙的!你这是要把我闷死,气死!我要回北越!”
战天涯冷笑,这小公主天真烂漫,却根本没明白,她敬爱的父王已经把她当作了政治的牺牲品,怕是回不去了。
“公主稍安勿躁,不若臣陪你出去走走?”
华阳公主抬头瞧去,是一个身材高大健硕,蓄着胡子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一般都是五大三粗,天生带着一股粗蛮之气。
可眼前这男人,虽然一眼便看出是个武将,却内敛沉着,身形虽健硕,却并不显笨笜,那双虎目如烁烁星辰,竟觉得并不难看。
华阳公主一下子来了兴趣:“你是何人?”
“来接公主回皇都的人。”
“哦~”华阳公主灵气的眸光微转:“我听说过你,关于你的传说。”
战天涯笑笑:“如何?要不要随我出门逛逛?”
“这……”那侍卫明显是不放心把他们公主交给任何人,本想出言阻止。
华阳公主冲侍卫笑得意味深长,扫了扫他肩膀上的灰,率先开了口:“战将军是护送我回皇都的人,若是本公主有任何差池,皇上必定拿战将军过问,你不用担心。”
战天涯眉峰微挑,差点小看了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