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拍了拍阮桑晚的手背,语重心长道:“夫妻之道,不可小觑了,女子以夫为天,要是夫君心中没有你,日子以后可难过了。”
阮桑晚垂头默默,好半晌才道:“得到他的心,就能为我所用?”
“呃……”徐夫人听着这话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什么毛病:“假若爱之深切,就为他去死,都心甘情愿。”
“爱?让他爱上我……”阮桑晚阴恻恻的笑了:“有趣,有趣!”
徐夫人打了个冷颤,心中腹诽,这将军夫人怎么性子这般怪异?让人捉摸不透。
“夫人,家中还有些事,这便告辞了。”
阮桑晚送她到门口,徐夫人让她留了步。
待徐夫人走后,阮桑晚打开食盒,精致的食盒共有三层,前面两盒都是糕点,下面一盒是补气血的汤药。
阮桑晚喝了那盅汤药,走到铜镜前,竟发现已许久未打理妆容。
现在的这模样,脸色苍白得有些渗人,唤来侍婢,去买了上好的指粉,叫来手艺精湛的婆子梳了堕马髻,坠着金色流苏,贵气端庄又不失娇媚。
上了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焕然一新,侍婢不断的夸赞着:“夫人打扮起来更是美得不方物呢。”
虽说有讨好的嫌疑,不过阮桑晚也爱听。随手捡了支钗子送给了侍婢,又打赏了不少的银钱给婆子。
她喜欢艳丽的衣裙,来时太匆匆,也未有心情收拾,便一道与侍婢去了附近的织锦斋挑了几件儿衣裙。
最终穿上了那件湖绿色的广袖罗裙,紫纱披帛,走动时,衣袂飘飘,裙摆如青烟腾云,仙姿绰绰。
回时途中,引来无数回眸,因她美貌折腰。许多大胆的公子哥儿上前搭讪,问及是哪家的姑娘,报上战大将军名讳,避恐不及。
而战天涯办完了私事,终是闲了下来,心情一好,想起了那个便宜夫人,便起身去了湖间小筑,想戏弄一番找找乐子。
听闻她带着侍婢擅自出了门,心情不悦,还生了一小撮火。
看到桌上还搁着两盒精致的点心,战天涯拿了一块雪媚娘咬了一口,皮薄松软,馅儿饱满,眉眼舒展暗赞了声,好吃!
于是他一边吃着雪媚娘,品着上好的龙井,待一盒点心吃完,远远看到主仆两人一前一后朝湖心小筑走来。
战天涯都已经想好等下如何为难这个女人了,进来时,也未抬眼看她。
阮桑晚福了福身:“夫君。”
“去哪儿了?”他冷声询问,拍了拍手上的糖粉末,扭头斜了一眼。
便是这一眼,时光仿如静止,天地尽失颜色,只留她倾城国色看进了他的眼底,烙印在心间。
可他是战天涯,尽管她倾城国色,却也未让他动情。
只是叹了声:“你今日……有些不一样。”
阮桑晚浅笑,说不尽芙蓉□□,眉眼风情。战天涯暗道,啊,原来这女人也可以这样笑?
“我出去买了两身衣裳,不知你会来。”
“咳~”战天涯略显匆促的收回了视线,暗自吸了口气,心道切不可被这女人美色魅惑!
“夫君……找我何事?”她移步上前,轻声询问,吐气如兰,温香袭人。
战天涯剑眉紧蹙,开始不习惯她这般温声细语的说话:“能否好好说话?”
阮桑晚抿起红唇,委屈的模样满是楚楚可怜:“我以为夫君并不喜欢桑晚之前的鲁莽与冲动。”
战天涯头疼的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斥道:“你是吃错药了么?!”
“桑晚刚才确实喝了徐夫人送来的汤药。”
听罢,战天涯莫明的心脏一紧,下意识问道:“你身子不适……不是,我是说……”
他娘的!她身子适不适与他何干?!看来,今日吃错药的是他。
“徐夫人又说了许多为妻之道,我听罢,细细想来,觉得她说得十分在理。桑晚即已嫁予夫君,必当夫君是天,从之惜之。”
这些话,说得战天涯很是动容,但理智又很快将他拉了回来。斟酌了一会子,还是觉得这个女人吃错了药。
腾身而起,打断了她的话,冷笑了声走上前,无情的扣过她尖俏的下巴:“阮大小姐好一出美人计,你以为本将军会上当?嗯?你这等姿色,本将军见多了!”
本来也就是一出虚情假意的戏,但这句话还是打击到了阮桑晚的自尊心。
暗暗磨了磨牙,挤出一抹浅笑,眼中带了几丝哀怨:“夫君位高权重,自然是许多美人投怀送抱,桑晚确实不算什么。”
“你!”迎着这张风情万种的脸蛋儿,战天涯愣是讲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来,懊恼的甩开了她,大步流星离开了湖心小筑。
阮桑晚挑眉,嘴角勾起抹得逞的笑,素手揉了揉被他捏疼的下巴,低语:“战天涯,好戏还在后头,我就不信,你不中计!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