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涯默默听着,又折了些枯枝添了火。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十分陌生,二十八年来,在他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谈情的时候。
无尽的杀戮,容不得他心里存有半点柔软与私情。
第一次,有个女人为他挡刀,就算是个男人也未必能做得到。
平日里,根本算不上待她好,他实在不明白,她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越想越觉得烦闷,干脆不去想。
长叹了口气,道:“过往我们也别再追究,你也算是替我挡过刀的人,患难与共了。我战天涯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从今以后,我便不再为难你。”
见他转身要走,阮桑晚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摆:“伤口撕裂了,你不帮我重新包扎一下?”
战天涯这才想起这回事,双转身在她跟前蹲下,平时他粗莽惯了,可现在对阮桑晚,却不知不觉的放柔了动作,似乎是怕把她弄疼。
“忍着些,重新给你上药会很疼。”解下纱布,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上,血口子特别显眼刺目。
阮桑晚拼命的咬着下唇,尝到腥咸的味儿,却更加咬着重。
苍白的唇染上血色,竟带了一丝至命的妖媚与风情,却也让他的心脏抽疼了一下。
几乎没有多想,他扣过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直到撬开她的牙关,才肯温柔下来。
阮桑晚强忍着将他推开的冲动,将自己催眠,不要去想这个男人是谁,不能将他推开,若是现在将他推开,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或许在她失控之前,她该学着适应。
最终她说服了自己,催眠了自己,化成一池春水,软瘫在他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战天涯却适时的压制住了那股子邪火,向来他的理智能轻易打败任性。
“伤口,先包扎,你放心,伤未好之前,我不会碰你。”
这伤口前前后后包扎了近一个时辰,才算完事儿。他拿过自己的长袍替她披上,外头的雨还在下着,凉意被眼前的这堆烧得旺盛的篝火驱散。
她安静的蜷缩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前,耳畔传来若有似无的低呐:“大概会留下伤疤……”
她想估计是失血过多产生了幻听,他的一字一句里,竟透着一点惋惜与不舍。
战天涯醒后便再也无眠,也不知舒狂如何了?虽说阎罗一笑当时也受了伤,但这人毕竟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死神。
这一夜终于过去,阮桑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次日正午时分,外头的雨已经不知何时停歇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长袍,摇晃着身子走出了这小木屋。
深林之中的小木屋显得很温馨,大概是附近的村民为了上山打猎方便,而搭的驿站。
门前泥泞的山路,还留着男人的脚印,漫延至深山之中。
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取得战天涯的信任,但是他已经改变了态度,全是一个好的开始。
接下来,只要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将他的心,占据。
等到那一天,她真想看看,这个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的男人,伤心哭泣的模样。
呵呵……等不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