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涯却犹豫了起来,想了想道:“你们先回鸣凤城,我还有要事要办,恐怕不能一道与你们走了。”
舒狂哪里不知道他们将军想要办的事情是什么,凝着眉道:“将军,到了现在,您还是放不下么?”
战天涯沉默了会子:“有些事情可以放下,有些事情如果没有一个了断,会一辈子也放不下。”
舒狂想,再劝他也没有用,世人皆说战天涯冷血无情,但倘若他对一个人动了心,便是不惜一切代价。
“将军,你确定要去找她?”
战天涯默了会子,说道:“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活着就把人掳回去,死了,把骨灰挖出来。”
“既然如此,不若先找一个隐僻的地方落脚,也好查探一下城内的动向再做决定也不迟。”
舒狂的提议,让战天涯点头应了下来。
他们常年在野外征战,自然是无比熟悉野外的生存之道,他们在深山的峡谷里找到了一处适合藏身之地,这里悬崖陡壁,抬头看去只有一线天。
往山洞深处走去,清泠泠的山泉水,浸过崖壁的石头流了下来,形成了一处天然水潭。
舒狂不由得感叹了声:“这地儿倒是极好的,若是以后不想出世,在这里隐姓埋名过上一辈子也不错。”
战天涯看了看四周:“环境虽是清幽,但是太过于清冷,长住的话不觉得无聊?”
舒狂笑道:“假若和自己心爱之人在这里住下,我想不会无聊。”
听罢,战天涯眼里闪过一丝期待,随后沉了沉眸子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出去打探消息。”
“将军,好歹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战天涯不在意的看了看背后的伤,但也没有拂了舒狂的意,待舒狂给他上好药,战天涯想了想道了句:“我若是没有回来,你便与阎笑一道回鸣凤城。”
说着,将战家军的信物从腰间拿了出来:“这个交给你,现在我唯有能相信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舒狂拧着眉,勉为其难的接过了战天涯递来的信物,凝重道:“这个兵符我暂时替将军保管,将军一定要早些回来,待将军回来,我再将信物归还给将军。”
战天涯没有回答,只是披上了染血的袍子,也没再看舒狂一眼。
离开的时候,只见阎笑正一动不动的站在洞口前,战天涯匆匆的的直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
此时,太子东宫。
这次揖拿战天涯,不想损伤如此厉害,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几百号训练有素的御林军,个个身手了得,竟然全军覆没。
由此可见,战天涯的也是实至名归的战神,若是不将此人的势力斩草除根,他的皇位又怎么能坐得稳当?
“有战天涯的消息了么?”
此时范阳走暗中走出,抱拳回道:“还没有,殿下不用担心,已经将各个要塞关口都堵住,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也有士兵把守,他们进城出城没有那么容易。”
韦尧负手来回踱着步子,沉思了会儿道:“我听说那日,战天涯得力战将舒狂之所以能安全逃离,全是因为阎王一笑突然从天而降,助了他一臂之力。”
范阳拧眉:“这个属于下也实在想不明白。”
“派去天机阁打探消息人回了么?”
“快了。”
“太慢了。”韦尧有些不悦道:“若是天机阁被战天涯所收买,范阳,你说该如何处理?”
范阳想了想道:“天机阁是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想要铲除怕是不容易。”
韦尧冷哼了声:“如此强大的利器,却不为我所用,终究是个麻烦。”
“是。”范阳沉思了会儿:“他们之所以会成为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属下是听闻天机阁的杀手从小就喂食一种药,这种药会缩短人的寿命,但是可以激发潜能,让练功的人事半功倍。
而食用此药的人,必须终生服用,若是拿不到解药,一旦发药性发作,受者挣扎痛苦足足三十天后,便会七孔流血暴毙而亡。”
“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找到这种药的药引,催毁这种药的药引,不用等我们出手,天机阁自然从江湖消失。”
韦尧冷笑了声,从书架上取出了一个铜匣子,递给了范阳:“把这个铜匣子送去仙鹤谷,神医边若寒自然出山相助。”
傍晚,韦尧出了宫一趟,他去了紫霞山的别苑,冬也不知不觉的过了,初春的紫霞山一片绿意盎然。
一月未见的阮桑晚,似乎胖了些,天回了暖,但是她身上还披了件狐裘大氅,又许是因为衣服,所以显得臃肿了些。
她淡定自若的给韦尧斟了杯温酒,却执起了热茶道:“妾身近日染了风寒,身子微恙,以茶代酒,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韦尧不动声色道:“那你好些保重自己的身子。”
阮桑晚只字未提她有身孕的事情,韦尧也未多问,太子在别苑用了晚膳,也未急着离开。
初春的深夜还透着丝丝的凉意,阮桑晚的身子没有从前好了,还燃着炉火,韦尧便与她闲从在窗前赏着夜空的明月。
“殿下今晚不回东宫了么?”
“你期盼本宫回去?”
阮桑晚浅笑:“我近日一个人无聊得很,若是殿下愿意与我嗑叨,我是求之不得的。”
韦尧微笑着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也是不简单,到了今天这一步,还能如此沉得住气,不免让他佩服。
突然韦尧问道:“我听御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