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无能!无能!
真是无能。难怪当年出家时,师傅赐他“无能”法名。
大青马一直滑向了谷底,站在那里抬头望着。
周梦渊爬了几下,退比进多。
索性跪在那里,无奈无言观望。
祈祷完了,哭够了,和尚挥拳猛锤胸口,“无能!你在马坊面对村长视死如归,多么坚强,是世上最棒的男人。滑坡又有何惧?大不了粉身碎骨,去见诸佛,这不正是你所欲求的结果吗?”
闭上眼睛,高喊了一声:“恩人!用力接住我!”
扑簌簌连滑带滚溜将下去。
周梦渊焦急护拦。
怎料和尚彻底滑偏,哎吆吆惶恐叫着,于快要到谷底时才停下来。
睁眼一看,嘿嘿!居然活着,胳膊腿皆完好无缺!那感觉,腾云驾雾一般,甚是刺激。只可惜,一直闭着眼睛,未瞧见天旋地转,少了很多运动感受。
小小历练,仿佛大自然妙手神医一般,和尚无能的腿和胯突然都不痛了。
“师傅,没什么问题吧?”
“叫贫僧无能吧。无能是贫僧之法名。”和尚自嘲一笑,“大概是被村长的狗腿子将胯打脱臼了,经这么一摔,连碰带撞,自己正骨不疼了。呵呵!狗腿子的力气白费了。”
此地人怎么都是这样子的?究竟是幽默、滑稽、乐观、开朗、淡定,还是智商偏矮?一言难定。
太阳出来了,红红的挂于中天。
凭方位判断,时已正午。
暖暖阳光照耀着谷底。积雪和冰凌将光照反射起来,刺眼至极。
无论如何,阳光照彻都是件好事,象征着冰雪即将融化,万物将要复苏。
无能和尚手搭眉棱,正色道:“恩人,贫僧去年之祈祷,回向稍晚了。真想返回去,和那粗鲁无知的村长讨个公道。”
周梦渊抿嘴一笑,“呵呵!假如太阳昨日出来,我们不一定能走到一起。”
当然,也不一定被打成这般惨样。呵呵。
无能和尚兴奋起来,太想吟诗抒怀了。
“啊!太阳····太阳啊····阿弥陀佛!”
其实,更想抒怀的是周梦渊。
但当他看见依稀大明寺之后,所有杂念顿失,一心只想着赶路,赶路,加快赶路。
日偏西。
爬上峡谷就是大明寺所在山头的南麓了。
周梦渊信心倍增,浑身血液沸腾着充满了力量。
看了眼前面的大雪堆,“师傅,前面那个高堆,不会是一座坟茔吧?”
无能和尚皱眉思想之后,说:“记忆中,好像没见过有高堆。可能是这一两年才有的吧。哪家人将先人葬于此地,风水极劣,不过几日,来自四面八方的雪水,定会将坟茔灌个坍塌,将棺椁漂走,遗失冤魂于谷底。”
正在此时,于不足三十丈之处,两个人正在议论的那座高堆颤动起来。
什么情况?
周梦渊连忙止步,伸手抓住了大青马缰绳。
“啊!是不是墓葬里的人听见了?阿弥陀佛!”
那高堆继续颤动着。起初,是缓缓的。越往后,动作越大。
“吼!”
吓破魂胆的一声吼叫!
无比惊奇的一幕,活生生呈现于眼前。
就连大青马也被惊吓得奋起前蹄,“肯昂-----”怪叫了一声。
不是什么玄异,也不是什么鬼神。
是一头怪面巨兽!
浓密而粗的褐色长毛瀑布一般。貌似狮子,两只巨大尖耳竖起,指向周梦渊他们。脑顶周围,长短粗细不一、密布着刀尖一般锋利的怪角,罕见形象与恐怖之色在神话故事里也从未听到过讲。
那极大的脑袋轻轻摇晃了几下,睁开了灯笼一般大的血红眼睛,放射着无限杀气的瞳孔清楚可见。
那血红的眼睛,眨了几眨,随即慢慢闭上。
“吼!”
昂起宽阔的下巴,抖落厚实冰雪,张开足可以一口含 入一头成年大象的血盆大口,怪叫了一声。
怪兽之叫,并非用力。
但那发自窑洞一般空旷深邃喉管的声音,沉闷而又高亢,气力极大,穿透力极强,震得峡谷两岸积雪迸飞,冰凌嚓嚓断裂。
周梦渊和无能也被震得心跳肉颤,胆寒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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