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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混混继续在那里嚣张,看谁不顺眼就逮谁骂谁,弄得行人都远远地躲开。赵翰青看看没有一个生意上门,大半晌就收了摊,心事重重地回到城隍庙里倒头就睡。
“喂,翰青,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摊回来了?”刘拐子一见赵翰青回来就凑了过来,赵翰青刚受伤那几天躺在床上没事就替他编了好几段莲花落,他现在就越发黏糊赵翰青了。
赵翰青强作笑脸道:“坐了半天冷板凳,只好回来了。”
刘拐子安慰他:“你病了这一阵子老顾客都跑了,等过上一阵子就好了。”
赵翰青苦笑了一声道:“唉,甭提了,不是没人求字,而是另有原因。”
“咦,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还不是鬼脸七捣的鬼嘛,每天派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在我的摊子守着,谁还敢找我写字啊,这几天不但敢没人找我写字,连赵大叔的汉韵书画店也没有一个顾客敢上门,我又去摆摊子之前赵大叔就托了能跟鬼脸七说上话的人出面请他吃饭,又送了礼,但是,饭吃过了礼也收了该咋整还咋整,整个一个无赖。”赵翰青越说越气愤,禁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他nainai的,这世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杂碎。”
“翰青啊,你还年轻,你刘叔我经见多了,这林子大了啥鸟都有,江湖大了啥孬货都有,像鬼脸七这样的虽然是江湖小角se,最是欺软怕硬,但是小鬼难缠啊,惹了他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脱不开了,去年,西城王府街那边有一个广东的水果商人贩了一批南洋的水果到南都城,不知怎么惹了鬼脸七,逼得南都城订了货的水果行突然都退货了,那位广东佬又气又急,想要把水果低价卖了回老家,鬼脸七一伙在水果摊前张牙舞爪的,整个南都城谁敢买他的水果?广东客商没办法想要把水果拉到别处买,整个南都城竟然找不到敢为他运水果的船和车,结果,堆得山一样的水果全烂掉了,还被jing察局罚了一大笔钱,说是清理垃圾费,有冤无处说,连回家的路费也没有了,一气之下就跳进白河喂鱼虾了。”
“这世道不是没有天理了吗?”
“什么狗屁天理!谁厉害了谁就有理,像鬼脸七这样欺软怕硬的家伙只有找到在江湖上有分量的人才能压服他。”
赵翰青立刻就想到了丁家父女,自己在南都城认识的江湖上有分量的只有他们,但是他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已经欠了丁氏父女诺大的人情,怎好意思再求人家出面?
刘拐子突然一拍大腿道:“有了,找罗爷呀,罗爷不是答应管这事吗?让罗爷出面摆平这事。”
“罗爷?他——”
“小子,罗爷昔年在江湖上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啊,虎死不倒威,道上的朋友谁不给面子?只要他肯出面,那个鬼脸七怎么也得给面子不是。”
赵翰青一想罗爷的确是说过,就找到罗棒槌一说,豪爽仗义的罗爷当下就拍着胸脯答应了。
罗爷亲自出马去找了当年自己混江湖时的大哥南都城青帮前任老大陈九,他是青帮通字辈,比上海滩大亨杜月笙还高了一辈儿,在江湖上的声望不低。
陈九爷果然念旧情,他虽然已经退隐江湖不大管事了,老兄弟的事情还是没有推脱,立刻就答应帮忙。青帮虽然跟三义堂不怎么对付,但是,青帮和三义堂火拼两败俱伤后早已经讲和了,昨天拼个你死我活,今天却可以成为朋友,这就是江湖。陈九爷自忖这么个小事三义堂的人总会给个面子,不过,他没有直接找刘元德说事,这么个小事找一帮之主未免小题大做了,他联系上了三义堂的一个元老,答应带着鬼脸七来吃讲茶。
吃讲茶是江湖上和平解决纷争的一种方式,就是有恩怨纠葛的双方经中人出面调停,双方坐下喝茶讲理,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谈得好的话就双方握手言和,调解的中人即叫茶博士泡上一壶红、绿茶叶混合的茶汤,倒于双方碗中,双方皆须一饮而尽,以示和好,梁子就揭过去了;谈不好的话不欢而散,继续用武力来解决纷争,当场翻脸殴斗火拼的也有,不过,如果居中调停的人在江湖上分量够重、面子够大,双方就是谈不拢也不会当场撕破脸动手,这点面子总要给调解人的,谁先动手就等于是连调停的第三方也得罪了。
南都城吃讲茶的一般都是在聚义楼,聚义楼跟盛家酒楼是南都城最大的两家酒楼,但是聚义楼是三义堂的产业,所以,陈九也就把吃讲茶的地方选在了盛家酒楼。
罗棒槌一大早就领着赵翰青来了,刘拐子还召集了一帮子徒子徒孙到盛家酒楼声援,一时间盛家酒楼前后乞丐如云,简直成了一大奇观,弄得盛家酒楼如临大敌,命伙计严守门口,绝不放进一丐。
没过多久,陈九爷就来了,除了车夫,就带了一个亲随。罗棒槌迎着他寒暄,三义堂的人却迟迟未来,陈九爷却不愠不怒,坐在那里跟罗棒槌谈笑风生,让赵翰青佩服他的涵养。
三义堂的人终于来了,十来个身穿黑衣短打的jing装生猛的大汉簇拥着一个年轻人走进了聚义楼,鬼脸七像个哈巴狗似的在前面引路,早有盛家酒楼的管事点头哈腰迎了上去,光是这排场就压了陈九爷一头。只见年轻人上身穿西装,下身却是灯笼裤,这身中西合璧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别扭,而且神se倨傲,目光yin鸷,一看就是个难缠的主儿。
陈九爷一看三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