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早点,几个人一路说笑着走回客栈,不多时便回到了新安街,这时也才早上七点多,街上就人流如织,摩肩擦踵。黄石看到前面不远外有个当铺,当铺门前四五步开外,有一群人围成一圈儿,向地上指指点点,正在商议着什么,走近圈外一看却是有个穿着破旧澜衫的士子躺在地上,正待上前询问,却见当铺里人影一闪,有个小伙计探出头来,看到黄石几人衣着穿戴皆不俗,而且两手空空,不象是来当什么物件儿的,就急步迎了出来,脸上带着笑,“公子,可是来打货的”?
“打货”?听得黄石一头的雾水,摇摇了头,把手指向旁边那一群人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小伙计明显的有些失望,“好教公子知晓,地上躺的这位是瓦愣街的幕秀才,家中有小儿患了肺痨。。,他这些日子可能劳顿了些”。
“哦”,后面小伙计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听清楚,因为黄石的心思都停在“秀才”“小儿”“肺痨”三个词上,嗯,这不就是黄石苦苦等的一个好机会吗。
肺痨在这个大明朝可是一个绝症,但是在现代社会这种病也就是肺结核了,似乎可以通过抗生素之类的治好的,然后再在饮食上注意营养,就会不容易复发。至于这个“秀才”,也正是黄石在这个大明朝所容易找到的代理人,刚好的身份,因为他毕竟无论从身份还是其他来说,都显而易见的是一个黑户,和这些底层的民众打打交道无妨,但是如果是要与官府上层打交道就可能就会出现鸡同鸭讲的现象。
“来,大家可否搭一把手把幕秀才给送回家”?看看周围的众人好似有些为难,黄石从怀里的兜袋中拿出三钱多的小银块,“大家帮我把幕秀才送回家,这银子就给大家喝个酒松快松快,可好”,“诺”,黄石有些苦笑,其他穿越者们都是遇到急公好义的古人,就自己怎么的就这么遇到这一帮见钱眼开的。
估计看在银子的份上,有认识幕秀才的几个人便搀扶起他,黄石和小孩们慢慢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听那些人讲幕秀才的事情,原来幕秀才的娘子在生了儿子后,难产没了,他的爹娘也随后因病过世,现在家中就一个他即当妈又当爹操持着家,可是儿子之前却得了肺痨,大家都感叹幕秀才这命可真硬啊。
到了瓦愣街的幕秀才家前,大家推开门走进去,看见这个稍微破落的院落,正对着门的是两间正房一间客厅正堂,两边各有两个厢房。似乎听到门开的声音,左边的正房里有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来,“阿爹,阿爹,是你回来了吗”,随着传出来的,还有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黄石示意他们几个先停一下,他自己推开门,看到房里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孩,小孩子脸型瘦小脸色腊黄,显得他那双眼睛异常闪亮,现在他正侧着身子朝向门口,看到进了门是黄石,他显然有些意外。
“我等是你爹爹的年兄,正好今日过来找你阿爹”,“我阿爹刚才出了门,伯父你可去正堂坐,稍等一会儿”,看小孩又一阵咳嗽,黄石连忙让他好好休息,关上门后示意院中的众人轻声,并把幕秀才扶到右边正房中的床上,然后把那几钱银子让那个领头多话的作主去把银子分了,并请他们去延请一个郎中过来,众人皆答允而去。
……
在打发了郎中后,黄石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和几个小孩等着幕秀才醒来,轻声的交谈,也许就如郎中所说,幕秀才只是营养不良加上长期照顾小孩,所以心力憔悴不支晕倒,所以给他偷喂些巧克力和水后,黄石估计幕秀才应该很快就醒来了。
果然过了不长时间,就听那幕秀才起身推门而出,这黄石也才有空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看幕秀才他一张马脸颇为清瘦,淡淡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黑点若漆,现在只是愁苦无神,颌下有一绺长须倒显的有几分飘逸。
那幕秀才看到黄石他们起身,连忙往前了几步,神情感激的连连作揖,道:“可是这位仁兄,把在下送回家中的,在下感激不尽”!
黄石连忙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举手之劳罢了,倒是幕兄弟,你要多多保重身体啊”!
两人寒暄了一阵,让几个小孩仍然在院中玩耍,自己两人步入了正堂客厅,叙礼落座之后,幕秀才为黄石斟了杯茶水,然后才给自己倒了半杯,两人又闲聊了一阵,这才知道了幕秀才名叫幕逸字得闲,年纪其实不老,也才三十又一,比自己还年轻七岁,只是这面相显老而已。
啜了几口茶水,黄石心思这么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而且等下如果这幕秀才和自己谈到儒学经典什么的,自己总不能老是哼哼哈哈,所以自己应该还是要开门见山。
“幕老弟,这幕子渊侄儿的病,你可有个想法”?谈到幕子渊,幕秀才一阵嗫嗫嚅嚅,潸然泪下,半响才说道:“余就是散尽家财也要。。”奈何他也知道这个病就是千金也治不得好,只有寄希望于老天开眼。
“那幕老弟,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治得,你可有什么想法”?看到幕秀才的情景,黄石又紧逼了一句,幕秀才以为自己听错了耳,这时接着过了一会儿又听到黄石接着道,“我确实是有办法治好幕侄儿的肺痨,只是。。”
那幕秀才愕然了好一阵子,似乎正在消化这个消息,但是却听到了一个更让他震憾的话语,“只是我等修行中人,都讲究个缘字与因果,我与你等当前有缘,只是这个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