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芷依偎在徐至身边,不停地给他夹菜,含泪道:“徐大哥,一年不见,你瘦多了!”。
徐至也感叹道:“大哥还好,可是沅芷,你却憔悴多了!”
周沅芷端起酒杯,独自喝了一小口苦酒,回道:“一年不见,沅芷终于明白这人间最苦之物,就是相思之苦!”
徐至双眼湿润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周沅芷见徐至对自己真情不变,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感,对徐至说道:“徐大哥,还记得一年前我们在蔡州分别时的约定吗?”
徐至笑道:“沅芷,那晚的约定大哥铭记在心!大哥虽然人在少林,但心中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你,后来听闻义军得胜北上,大哥也是喜不自胜,心想和沅芷相见已经不远了!”,两人久别重逢,喜悦胜于羞涩,相约吃完饭去湖边赏月。
黄鹤、秋月和众侍卫见周沅芷和徐至两人虽然历经磨难,但仍然心心相印,不离不弃,心中都替他们高兴。只有耶律淳喝着闷酒,一言不发。
黄鹤站起身来,向徐至敬了一杯酒,问道:“驸马!你不是远在少林,如何做了长枪门的使者?”
徐至只好将自己在宿州偶遇长枪门,一路随他们南下扬州,齐善行临死前让自己充当长枪门使者的经过,向黄鹤解释了一遍。
耶律淳见周沅芷和徐至很是亲昵,心中大大的不快,冷笑道:“公主,如果徐至所言属实,那么长枪门就已经不存在了,今晚我们与长枪门之会就没有丝毫意义了!徐至还冒充什么使者,岂不可笑?”
徐至见耶律淳不改刻薄的嘴脸,也忍不住挖苦他道:“徐某担任长枪门的使者,那也是受人之托!哪像耶律兄好好的黑鹰教帮主不做,却偏偏要学别人带兵打仗。耶律兄战功卓著,此刻早高升为将军了吧?”
周沅芷也很鄙视耶律淳的为人,见他红着脸,支支吾吾还没答话,替他回答道:“徐大哥,你有所不知:耶律少侠是父王军中的参谋将军,不过他如今是大材小用,做了沅芷的贴身侍卫!”
耶律淳听了周沅芷挖苦他的话,羞得满脸通红,只好不再接话,独自喝了一口闷酒。
周沅芷没有理睬耶律淳的气愤,却抿着嘴,对徐至笑道:“徐大哥,原来你这个长枪门的使者是暂时的,小妹还以为你做不成少林和尚,又改投长枪门做道士了呢!”,说完拉着徐至的手,久久不愿放下。
徐至也紧握住周沅芷的小手,笑道:“沅芷,长枪门的齐军师临死前,将与黄王钦差会面的重担托付给我,我受他之托代表长枪门,郑重地向黄王提两个要求:第一,希望黄王早日挥师渡江北上,解救长枪门受朝廷围攻的困境;第二是希望黄王帮助长枪门在扬州重建总坛,安抚教中的弟子!”
周沅芷嗔怪道:“徐大哥,你处事总是先公后私,再说长枪门大多数的弟子都跟着吕用之投靠了杨行密,此次会面正如耶律将军所说的那样,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周沅芷说完,见徐至很是为难,只好又说道:“好吧!黄叔叔,徐大哥的话,你都记下吧!等见了父王,再向他禀告吧!”,黄鹤应了一声。
徐至见周沅芷明白自己心中所想,笑着对她说道:“如果能将长枪门的要求转告黄王,那徐至的使命就完成一半了。沅芷,虽然扬州的长枪门已经是名存实亡了,但是他们的教主还在,教中骨干尚存,说不定还会东山再起。再说,君子一诺千金,大哥岂能失信于为教献身的齐善行。对了,沅芷,此次会面黄王有什么要在下转告长枪门的吗?”
周沅芷回道:“徐大哥,实不相瞒,此次相会父王只是要求我们尽量听听长枪门兄弟的要求,帮他们在扬州重建总坛,并没有其他的要事相商,所以你长枪门的使命完成了。徐大哥,你不远千里来见沅芷,沅芷很是感动!你以后还会不会离开沅芷?”
徐至见周沅芷很是期待地望着自己,笑道:“沅芷,大哥答应你,我们生死相依,天上地下永不分开!”
耶律淳见徐、周两人誓死不分离,心中酸溜溜的,再也看不下去了,就借口出去方便,离开了近月楼。
徐至见耶律淳离开了,才对周沅芷说道:“沅芷,据我所知,今日你们与长枪门的秘密相会,朝廷已经知晓。今天晚上我们要提防朝廷的偷袭!”
周沅芷点了点头,笑道:“只要在徐大哥身边,沅芷遇到再危险的事也不怕!”,但黄鹤听了徐至的话,叫来十几名侍卫,让他们暗地里要保护好公主和驸马。
徐至和周沅芷吃完了饭,出了近月楼,携手去湖边散步,欣赏中秋的明月。黄鹤和秋月不敢打扰徐、周两人互述衷肠,只好带着十几名侍卫远远的跟在后面。
这时耶律淳方才跟了过来,他见徐至和周沅芷,手牵手,肩并肩,样子十分亲密,心中一片酸楚:他原以为徐至在蔡州白亭已被大火烧死,自己便是黄巢军中武艺最高的勇士,再加上黄巢对自己南下的计策也是言听计从,自己在义军中必有一番作为。可是耶律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参谋将军一职只是充当周沅芷身边的带刀侍卫,他官场失意,又想近水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