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加班,结束比预计得早,突然多出的半天倒不知如何打发,和同事尚不太熟,朋友又远在千里之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杜思夏突然发现闲着挺无聊。

慵懒的阳光,熙攘的人群中导游举着各色小旗,大巴、小车及操把一条本就不宽的街塞满,耐不住性子的司机不时按着喇叭催促,相比见缝插针的人群,车流缓慢有序地前行。

绿灯还剩几秒,杜思夏跟着人流过马路,拐过对面的街角便是一条酒吧街,那里有家甜品店的蛋糕味道很好。

不远处传来一连串的尖叫,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然后是一下闷响,等杜思夏反应过来,她正坐在地上,一群人围着她。

“姑娘,你没事吧?”有人问。

她有点懵,摇了摇头,想站起来,腿一软,双手撑地,钻心地疼,这才发现两个手掌全破了,血混着细沙砾显得有些乌黑。

“能站起来吗,有没事啊?”在路人七手八脚的搀扶下,她站起身,头很晕,左肘和胯部火辣辣得疼,右腿隐隐传来刺痛,但不影响弯曲,她想骨头应该没问题……

“万幸!姑娘,你才这么飞出去,吓死人了。”路人看着站起的杜思夏仿佛也舒了口气。

人群的唏嘘声中,她渐渐回过神来,自己刚被车撞了……

几声刺耳的车喇叭响,然后是一个很不耐烦的男声:“没事了吧!没问题就赶紧闪开!”

一辆车压着斑马线,崭新的引擎盖上有明显的凹痕,司机从驾驶室里探出头,一脸不耐:“看什么看,快闪开。”

人群有短暂的沉默,随即被他的态度激怒:“撞了人还这么嚣张……警察呢……快报警,打110……看他那样就不像好人……有钱了不起啊……”

“别怕,姑娘,车牌我记下了……撞了人想跑……拦住他……”

车在不宽的马路上风驰电掣,超车,加速,避让,一气呵成,除了隐隐传来的马达声,车内很安静,杜思夏略侧头便看见车主那一直挑着的眉毛,看着他十万个不愿意却迫不得已地让她上车,看着他一直阴沉的脸,他的不爽完全写在脸上。

她轻轻哼了一声,赌气地想:“嘁!你以为我被人撞很爽吗!我也很不爽。”

右小腿疼得厉害,她忍不住挪动身子想换个姿势,车身一晃,“啊!”碰到了伤处她疼的叫出了声。

车主喳了下嘴,语气很不耐烦地说:“别乱动好不好。”

“什么!你还倒打一耙……你是属猪的吧……车开这么烂还怪别人……李树栽你们家门口的吧……”这么想着白了他一眼。随着尖锐的刹车响,高速行驶的车突然停了下来,她感觉自己被弹出去又被安全带拽了回来,碰到了伤处,呲牙咧嘴地倒吸着气,“有意的吧这是……是你撞伤我的,还这么嚣张……肯定是故意的……”边这么想着边抽空狠狠瞪了一眼正打开副驾车门的车主。

车主站在门边,语气淡淡:“到医院了,下车。”

“……还用你说,”她想,又白了他一眼,费劲地挪腿,疼痛让她握着门把的手关节都泛了白,不由长长地吸了口气,使劲可就是站不起来,因为右腿不能着地,胯部的伤让她无法用力,几次尝试后,她已是冷汗涔涔。

车主站在门边,双手插在裤兜里正好整以暇地站那看她。

真气人,她冲他大声道:“喂……听说过助人为乐这个成语吗,况且我现在这样的情况完全是拜你所赐,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你是不是应该扶我一下……”

他站着没动,一副事不关已的表情。

“喂……”杜思夏见说也没用,几次努力后发现单靠自己的力量行不通,于是她说:“你去找张轮椅或是叫个护士过来行不行啊……”

他既没说话也没动,她生气地靠上椅背,嘴里嘟嚷着:“那我就坐在这不走好了。”又过了会,车主走近前,她以为他会来扶她,于是伸出手,没想到他弯下腰打横抱起她,不由一怔,扭头看他,见他满脸嫌弃的样子。

“嘁!”她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胳膊疼,腿疼,头也疼,她告诉医生浑身都疼,医生笑看着她没说话又看向车主,肇事者正低着头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于是医生开单子。等心、肝、脾、胃、肾,浑身上下哪哪都检查了一遍以后,杜思夏发现她折腾的不是车主而是她自己。

医生拿着x光片看了一会,然后问她以前腿部是否受过伤,她愣了下点点头。

“轻微脑震荡,全身多处软组织锉伤,右胫骨骨裂,再加上你腿有旧伤,给你开些药,”医生大笔一挥:“先给你开一个月病假,按时来医院换药,这是下次复诊的时间。”

她一怔,还在实习期,嘟嚷出声:“要……一个月?,我工作……”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腿要当心,小心留下后遗症,”医生又对着他嘱咐了下注意事项:“回家以后让她多休息,把她受伤的腿抬高会舒服些,饮食也要注意,平常需要多陪她出门晒太阳。”

车主的眉挑了下没说话。

“我让护士去找个轮椅,你们等会。”

他大步走向杜思夏,淡淡地说:“不用。”一把抱起她,她出于本能伸手搂住他,弄疼了包着纱布的手,正呲牙裂嘴地吸着气,见他一脸嫌弃的表情,“哼……”她扭过头,这才注意到医院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杜小姐……杜小姐……”急急赶来的护士递过药:“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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