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现在的萧璃心中是有一万个为什么,她已经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越来越看不懂杨广了,而这种不懂、不透,更让她想要逃离。
“杨广,我不要回晋阳!你放开我。”心中的迷茫,让她愈发的不安顺起来。
可杨广抿紧双唇根本就不回答她的任何话语。
萧璃不由挣扎,偏偏杨广将她楼在怀里,双臂如钢铁一般,根本容不得自己动弹。
“杨广,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回去!”萧璃仍是不屈不挠的斗争,杨广现在的心情可也好不哪里去,三番四次的被她拒绝本就是让他寒心,何况是这种危险重重的时候,他也没时间同他解释太多,只是说:“我知道你心有疑惑,所有一切,待我回去再回你解说。”
可萧璃根本就不想回晋阳,“我不回去,你在这里放下我!”
想如今他们极有可能逃离不了这里,她还与自己闹别扭,让他更是生气,现下驾马也不好惩罚她,便低下头,咬向她的细嫩的耳垂……
“啊……”萧璃痛得一个激灵,差点从马背上掉下去,因为这是真的“咬”,而且非常痛,要不是被他圈得太紧了,她真的想好好的回他两巴掌,哪像现在只能嘴里吼,“好痛!你咬我干什么!”
“要走也要回晋阳说清楚了再走!”杨广怒道,并且把这种怒气发到了身下的骏马上,马儿吃痛跑得更用力了。
萧璃很少见杨广如此暴怒,如今他既然说出了此语,她便不再纠缠,准备真的回晋阳再说……
只是她的想法又落空了,因为骏马奔至清源道口时,突发了另一情况。
为了掩人耳目,杨广与那宇文述兵分两路而行,杨广骏马急驰准备清源道本就不是什么大道,几人骏马行至道口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支头羽箭,那箭直指骏马的后腿,“嗖”的一下就扎进了马儿的腿中,马儿吃痛,“嘶”的一声,身脚一崴,立时摔倒在地。
那马速本就快,杨广和萧璃直接从马背上飞落了下来,又因那马速太急,萧璃又完全不会功夫,惯性地飞老高,杨广自己也摔了下去,正在他准备去拉住萧璃,不想林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黑影,那黑影飞迅的接住了萧璃,速度自然比坠落马背的杨广快得多。
而萧璃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又突然被人强拉一把,稳稳落地了,只是她还来不及调整好呼吸,便感觉到脖颈一阵凉冰冰,低头望去,顿时吓得快晕了,原来一把亮利的白刃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阿麽,别来无恙!”身后拿着利刃的男子望着不远处的杨广缓缓道。
杨广已经起身,望着那男子面色凝肃,然后一字一句道:“别来无恙,尉、迟、清、扬!”
原来来人便是杨广至交好友尉迟清扬,当年尉迟迥兵败,便将随军作战孙子的战衣换到了一个身量相似的士兵身上,将其刺死后又划花了他的脸,大家见那人穿戴着尉迟清扬的战服和令牌,便以为其是尉迟清扬无疑,却不想中了狸猫之计,尉迟清扬根本就没死!
他拿着尉迟迥留下来的宝藏,到了陈国经商入仕,大力发展自己的势力,更有取代陈叔宝,消灭隋朝之心,上次宇文越叛变,联系梁国对抗隋,就是他从中指使。
现下毒瞎萧璃,挟杨广夫妇到陈朝也全是他的主意。一切本都是顺着自己的计划在走的,却不想到今天他才发现,杨广早已识破了自己的计谋,而且反将了自己一军。
只是杨广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暴露自己在陈朝的势力,这也是尉迟清扬所想不到的。
“怎么样?我们一命换一命,你放了明月,我就将你的王妃还给你。”尉迟清扬笑言。
杨广嗤笑一声,“我想即便我放你妹妹,你也不会放她,拿她要挟我,可比尉迟明月的性命重要多了。”
尉迟清扬微顿了下,然后笑道:“阿麽啊阿麽,如今的你还真是不可小觑了,你说对了,我的确不会放了她,你坏了我苦心三年经营的一切,我定要让你也尝尝一切辛苦皆是白费的滋味。”
想他在陈朝隐姓埋名,暗中操纵了多年,本准备让陈叔宝宠幸萧璃后,再择机杀了陈叔宝,将一切之过嫁祸到杨广头上,来引得隋、梁、陈三国战事,不想这杨广早已识破,甚至在陈朝也有内应。
“你以为我会因为一女人而就范吗?”杨广笑,但面色冷酷。
尉迟清扬却信心十足,“你如此深沉之人,却因为陈叔宝宠幸她而暴露了自己,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在不在意她。”
的确,杨广于建康也有自己的内应,本来还是陪着宇文允,尉迟明月演戏,可知晓他们计划陈叔宝□□萧璃后,再怎么冷静深沉如他也忍受不了,所以即便自己损兵八百,暴露自己在陈国的内应,也要救回萧璃。
“放了她,一切皆是我和你之间的较量。”杨广声音冷酷,眸光更是死死盯着尉迟清扬。
恍如隔世的,尉迟清扬突然想到了那些年他们一同入太学的岁月,那段他人生中最充实有趣的日子,那时的至交好友就立于自己眼前,可仍是一样的相貌,却已经完全不是那个人了。
不过自己不也不是变得面目全非了吗?
尉迟清扬眸中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但稍纵即逝,然后眸光冷冽,面无表情道:“那好!那我俩就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青桐山山颠,朝阳升起,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