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仲夏花会就这么到了,这苏晓和朝龙燚的新衣服倒是由宋嬷嬷准备好了,可苏晓还是有点担心,她将自己的才艺改为了写羽毛字,这样的才艺有些投机取巧,有可能被众人接受,也有可能不接受,毕竟这个时代的人都是用毛笔写字,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新事物的,要是一个不慎,被认定为哗众取宠,那就得不偿失了,她个人丢脸倒是无所谓,给败王府丢脸才是大事。
栖在窗台上的天阙则是睁着双大眼睛一脸委屈巴巴,这些天它主人一直拽它身上的羽毛来写字,再这么继续拽下去,它都要秃了,只希望主人要参加的这个什么宴会赶快过去,并且能够在众人面前一鸣惊人,要不然它那一身光鲜亮丽的羽毛岂不是浪费了?
苏晓自然知道天阙心里的苦,在月奴几个当中,当属天阙最有灵性,之前得知她要入宫,便悄悄跟了去,一直在皇宫上空盘旋,见她被人欺负,就赏了那人一泡鸟屎,主人回来后,给它加了餐,主人待它好,就连不爱吃老鼠的月奴也时常抓了老鼠来给它,所以为主人献出一点羽毛,它也是没有什么怨言的,对于跟在自己身边的天阙几个以及小九几个,苏晓那是相当的欣慰,千金难求忠心护主啊。
这仲夏花会本是男女一同参加的,只不过大啻素来男女大妨,于是同样是在瑞合大长公主府里举办的花会,男宾与女宾均是分开的,男宾由驸马爷长信侯于公主府前院款待,女宾由瑞合大长公主于公主府后院款待。
说到瑞合大长公主,就不得不说她的身份及地位。瑞合大长公主是肃景帝的亲姐姐,与肃景帝均为当今孝贤太皇太后所出,如今皇太后因风瘫卧病在床,这每年一度的仲夏花会便交由瑞合大长公主来主持,如今已经举办到第十一个年头,看似是花会,实则是借地方借机会结交权贵的一场盛宴。于男宾来说,是寻谋朝堂靠山或拉拢党羽的最好时机,于女宾来说,那就是为寻谋婆家或儿媳牵线搭桥的绝佳机会。
若是两年前,朝龙燚根本就不屑于参加这样的宴会,可是如今的他不比当年,吃过的苦受过的伤让他明白自视清高的下场绝对是孤立无援,他所谋之事必须要朝中有人支持,而且还必须是不易引起肃景帝和孙皇后怀疑的人,否则恐怕他还未与之深入结交,便已经被暗中铲除。他知道他选择的这条道路必定艰难,可是就算再艰难,为了他和覃珞能够好好活着,他必须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去往瑞合大长公主府的马车里,朝龙燚紧紧握着苏晓的手,虽然此刻龙叔躲在灵镜中,苏晓不知道朝龙燚在想什么,可是她清楚此番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一定要护住败王及败王府的尊严,不容他人随意践踏!
两人下车后,便被公主府里的下人分别引着往前院及后院走去,分开之前,朝龙燚揉了揉她的头发,叮嘱她万事小心,还将一个信号筒塞进了她的腰带里,交代她如果遇到了危险就掰断它。
其实苏晓并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身边有小九几个,又怀揣着玲珑,就算遇到危险想要脱身也并非什么难事,不过既然他是在担心自己,她当然欣然接受。
走进瑞合长公主府,不得不说,这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大的私家宅院,比败王府要大至少三倍,好在皇帝又重新赏赐给朝龙燚一座新宅子,那宅子比原来的王府要大一些,不过目前正在按照朝龙燚的设计进行改良,不仅加固了主要几个院子的门窗,更增加了不少陷阱及布防,以便今后夜里能够睡得安稳。
“哎?那人好像是败王妃。”
青石小道外侧的凉亭里,有三四个妇人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个妇人用手帕遮着自己的嘴,嘲笑出声,其他几位也跟着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苏晓自然明白她们在笑什么,“败王”这个封号已经被全京城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嘲笑了好几年了,虽然如今朝龙燚已经洗脱了冤屈,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喊出“败王”这个称谓还是让人觉着好笑。
苏晓倒也不怨她们,索性好笑就让她们笑个够吧,等以后朝龙燚实力强大了,看到时候让她们笑,她们还敢不敢笑。
很快苏晓就来到了后院的席位上,已经到场的人有不少,就连老夫人都来了!
“祖母!”
苏晓欢喜地向老夫人冲了过去,老夫人看见她,眼睛一亮,精神顿时好了许多,“珞儿!快过来珞儿!”
待苏晓跑到老夫人身边,在她跟前跪了下来,趴在她的膝盖上,伸手便抱住了她的腰,不过她没敢用力,怕把老夫人的腰给闪到了。
老夫人心里高兴坏了,开心得泪花都出来了,她轻轻抚摸着苏晓的背,语气宠溺地责备她道,“可真是越长大越没规矩,都已经是出了阁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小跑过来,有失仪态。”
苏晓才不在乎,她把头枕在老夫人膝盖上辩解道,“反正大家总归是要笑话我的,至于笑话我什么那都无所谓了。”
“胡说,谁敢笑话你,你可是败王妃!”
败王妃三个字从老夫人口中说出来,那是无比得有气势,想来老夫人也是替她感到骄傲的。
这么一想,苏晓觉得自己似乎也不该忽略了小细节,给败王府丢脸,于是便从地上站了起来,退到了老夫人身侧,挤走了一旁的覃玥。
原本覃玥和马氏看到覃珞和老夫人这般亲密就已经膈应得慌了,现在覃玥又被覃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