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藕粉色衣裳的女子,正背对着她们坐在不显眼的桌前,虽看不见她的正面,但是光那个俏生生的背影,那如锦缎一般的乌发,瘦削的背影,气质卓然,卓尔不群,不用看正面,就已经能看出那个人是谁了
舒敏套在宽大袖袍里头的指甲差掐进皮肉里头,她的面色在垂头时,立马变得狰狞。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苏訾阅在听到送自己来女宾席时答的那般的干脆利落了,原来,他哪里是来送自己的
他是借着送自己的由头,来看顾筱婉的
送她来,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来女宾席来见顾筱婉
舒敏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上前将顾筱婉碎尸万段,但是,面前那么多的人,今日又是方大人大喜的日子,无论她如何恨,今日一定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在抬头的瞬间,舒敏脸上的那一抹狰狞立马就消失殆尽,她面上挂着温柔得体的笑,催促着苏訾阅“訾阅哥哥,我已经过来了,你去吧,苏伯伯和我父王肯定都在等你呢”
这里是女宾席,男子是不能随便过来的,苏訾阅心乱如麻。
他听到安平郡主过来了,他想要立马就冲过去看一眼,哪怕看一眼就好,他哪里还听的到那些官员的说话声,脑子里头完全都是那朝思暮想的女子。
他失态了,脑子懵懵的,一直都在想如何能够见她一眼,所以,等舒霖说要送舒敏去女宾席的时候,他想也没想,满口就答应了,只不过,想要过来看一眼。
只是,等到真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的时候,他却并不满足,他只看到那个俏生生的背影,他想多看两眼。
他依依不舍,完全没有听到舒敏的话,而舒敏在见他心思游离天外,是气的火冒三丈。
她强压住怒火,直接就伸手,扶上了苏訾阅的手上“訾阅哥哥”
在触碰到苏訾阅手背的那一刻,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收了手,身子一紧,不自觉地就往旁边退了一步。
这一动作,让舒敏的心微沉了沉。
而一旁的苏浅月,则完全地将苏訾阅的神情看在眼底。
有想念,有喜悦,还有一丝感伤和伤痛。
而苏訾阅在瞟到舒敏那一闪而过的狠厉时,他立刻后悔了。
他是有多想见她,竟然当着明都郡主的面,借着送她的由头进来看她
明都郡主是个心思诡谲的人,她此刻肯定知道了自己心里头的想法,想到这里,他懊恼万分,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只听见舒敏笑着说道“没想到安平郡主就来了,来的可真呢”
舒敏也不理会苏訾阅了,直接就朝顾筱婉走了过去。
她言语里头的不痛不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在苏訾阅听来,却犹如魔咒
明都郡主性子诡谲,心思难以捉摸,她曾经言笑之间,打死了一个在她身旁伺候的婢女,只因为那婢女说了一句她不爱听的话。
她还曾笑着将帮她梳头的嬷嬷的一只手给斩下来,只因为那嬷嬷手劲儿太大,不小心扯掉了她几根头发丝。
而当时,在苏府,那个曾经哭着扯了下自己衣袍的丫鬟,母亲被就只打了她几大板而以,而她,却残忍地将那个丫鬟的手脚全部都剁了下来。
想到舒敏的那一桩桩血腥的过去,苏訾阅恨不得抽打自己一个耳光。
他想见她,却让她又被舒敏惦记上了。
他正要上前去拦住名都郡主,却见舒敏头,一抹娇羞的笑容“訾阅哥哥,您赶去吧,这里毕竟是女宾席,您留在这里多有不便”
苏訾阅想要说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喉管
他不敢再朝顾筱婉多看一眼,只能眼神定定在粘在舒敏的脸上,头,“好那你玩的开心”
然后,头也不地离去,生怕自己头,又会不由自主地朝那人望去,越发的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他步离开女宾席,在出门之后,没人的地方,苏訾阅懊恼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刚才太冲动了,在听到舒霖的话时,他心中只想着见她一面,只想要看她一眼,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被舒敏看了个清清楚楚。
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苏訾阅完全不能掌控。
正在这时,苏夫人走了过来,见苏訾阅一脸的颓丧,不由得关切地问道“訾阅,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没与你父亲在一处”
苏訾阅见到苏夫人的那一刻,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拉住苏夫人的手哀求道“娘,求求你,帮帮我”
舒敏趾高气昂地朝顾筱婉和谭玉书走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其实,在心里头,早已经恨不得将顾筱婉碎尸万段
谭玉书坐在顾筱婉的对面,顾筱婉看不到入口处发生的事情,可是她却看的清清楚楚。
苏訾阅脸上的欣喜,舒敏脸上一闪而过的恶毒,都落入了谭玉书的眼底。
到之后苏訾阅黯然离去,还有舒敏趾高气昂地走过来,谭玉书知道,这舒敏,来者不善。
“姐姐,明都郡主朝我们过来了,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顾筱婉压根不知道,刚才苏訾阅看到自己时的那抹欣喜与激动,她知道自己与舒敏不对付,加不知道,刚才苏訾阅的举动,是将她置于风尖浪口之上。
“刚才苏訾阅过来了,好像他还看到了我们”谭玉书并没有说苏訾阅当时的表情,顾筱婉一听,脸色立马就沉了。
怪不得舒敏一来就找自己了,树了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顾筱婉虽然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