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分,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犹如秋叶落地的换季声,阵阵悦耳。
可是听在张国强一家人的耳里,如同魍魉随行。
张国强一家人拿了换洗的衣物,住在了附近的一家宾馆,不敢再留在命案的现场,那里也已经被警方封锁起来。
的房间很暗,没有开灯。
吸着手中的烟,吐出一口飘卷的白雾,张国强静静的靠在床头,还是怎么也睡不着。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的眉心锁得紧了。
“云菲,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当年爸爸也是逼不得已的啊若是重再来一次,爸爸一定不会那么做的”他那一双经过岁月磨恒的沧桑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唉声叹气着。
突然,本就关着的老式玻璃窗,“啪”的一声打开了绿色的窗帘骤然涩涩飘起。
张国强猛得一惊,整个人跳了起来,手中的烟卷落在白色的被铺上,瞬间破了开来。
他左右环视,颤抖着唇瓣,“是云菲吗”
没有人或鬼的声音答他,只有吹进来的冷风声,“呼呼”作响,好似在笑他的胆小。
他稍稍定了定心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啪”的一声,灯开了
他收手。
有了亮光,他的胆子也变大了。
一步挨着一步,抖动着脚步,战战兢兢的挪向床边,急忙拿起自己的黑色皮外套,倏地一下窜出了门外,连房门都顾不上关了。
跑在过道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撞,直撞到了耳朵处,好似要蹦出来一般听得清晰。
下一瞬,在橘色过道灯的照耀下,终于看到了通往楼下的楼梯,他的唇角一弯,露出一抹获救的浅笑。
就在他步了第一格楼梯的时候,一只黑手猛得从他身后一推,他翻滚着高大的身子,“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中间的平地。
“嘶”他翘起吃痛的嘴角,眼睛不自然的一眯,“我的腿,好痛啊”
话落的一瞬间,他只感觉眼前晃过一团黑影,再次眨眼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他的心再次绞住,紧紧抱着长腿的手,猛得一抓膝盖,不径吃痛哀嚎起来。
循声而来的张云枫夫妇,一见到自己的父亲在楼梯下面的中间平台,抱着腿,咧嘴哭叫着,四目相对间,即刻跑下去撑起他遍体鳞伤的身子。
“爸爸,你晚上不睡觉,一个人出来干什么”
他的小女婿王一建,担心的问道。
“我可能梦游了。”
他该怎么说,难道说他又撞见了自己女儿的鬼魂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就已经吓得够呛了何况,自己的小女儿刚刚才与面前的男人结婚不到半年,他可不想把这个女婿给吓跑了。
思及此,他只能把话吞进嘴里自个儿烂掉。
他的小女儿张云枫眉心一蹙,似乎不相信他爸爸的片面之词,眼梢微掠,“爸爸,你是不是看见那个女人了”
“什么那个女人”
她的老公疑惑的转头看着她,“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明白还有今天下午发生的诡异事情,是怎么事三楼追我们的那团黑影,为什么在爸爸的家里出现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现在可是你们的家人”
不等他把问题问完,张云枫已经蒙住了他温热的嘴,用食指往唇瓣“嘘”了一声,蓦地斜眸往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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