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又不是什么大圣人,好好跟轩辕沐梨过日子就行。
花沐沐倒头就睡,撞进银发男人的胸膛,伸手搂紧了他玲珑的腰肢。
可她耳朵就是不听使唤,人鱼的感官反应实在是灵敏的紧。
露在外头的耳朵微微一动,就听到院子门口有细碎而来的脚步声,泥地上小石子与鞋底的摩擦声,实在是折磨人的睡不着。
紧接着,“咚”一声,是崔盐花丈夫放下竹篓的声音。
隔壁房间的灯也已经打开。
崔盐花抿了抿唇,硬是撑起酸痛的身体,理了理蓬乱的长发,“你们来了”
她浅笑着走过去,对着她男人笑了笑,又弯腰抱起她的女儿,坐在门口。而她的女儿手中拿着几个红通通的野果子,正津津有味的埋头啃着。
她男人吴大伟把钓鱼竿往墙面轻轻放了放。又脱掉脚上的泥鞋与袜子,就打了一盆温水洗着脚,洗着洗着,他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崔盐花抿唇看了看他的侧脸,又瞧了瞧他身上褶皱得厉害的衣服,垂下脑袋思忖着什么。后想到他今夜去钓鱼,明天指不定有红烧鱼可以吃了,不免嘴馋的舔了舔舌。
打开竹篓一看,里面一条鱼都没有,别说有一滴湿湿的海水了。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一条鱼也钓不来,还是跟以前一样。
进了屋,她开始收拾起乱糟糟的被子,见上面有一粒粒的细泥,她轻轻一叹,伸手就拍了起来。
她丈夫这个时候正好进来,也眼尖的看到了被子上的脏东西,又侧眸睨了一眼崔盐花,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又兀自脱起了衣服,准备休息。
这时,崔盐花理着被,开口道“就知道你钓不来一条鱼,还是从小在岛上长大的呢以后就不要三半夜出去了,还带着晓花,万一抹黑摔疼了怎么办”
“这还不是为了能让你吃上鱼吗心疼老婆,你又这么多废话”他冷冷的说道。
“家里又不是我一个人吃饭。不是还有你妈妈跟你弟弟要吃饭嘛”她没好气的低声说着。
哪知她一说完,弯着的身子,猛得被人从身侧踢倒。痛得她“哎呀”闷哼一声,在地上蜷缩着,痛得她伸手揉了揉自己被踢的水桶腰。
“我不是警告过你吗以后说自己婆婆与小叔的时候,要注意自己的语气。”
她丈夫面色凌厉,高高的站在她面前,食指厌恶的指着她。
“猪狗被打一次就会长记性,你这娘们怎么打多少次都不长记性啊”
话落,他已经打开了墙面的一扇小门,将崔盐花拖了进去,一并带上小门。
屋里的灯依旧开着,他们的女儿吴晓花坐在门口,埋头依旧吃着她爸爸摘给她的野果子,吃得津津有味。
而屋里一阵又一阵的抽打声与女人的痛呼声,清晰可闻。
花沐沐实在忍受不住了,崔盐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不但被她的小叔非礼,而且还时不时被自己的丈夫痛打。这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而恐怖的是,她的女儿吴晓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居然可以充耳不闻的继续吃着手中的水果。
花沐沐试着要起床,去隔壁阻止家暴,一只腕却被人从身后抓住。
“娘子,你管得了一时,管得了她一辈子吗或许她自己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呢。”
轩辕沐梨跟着从床上坐起,红果果的玉肌暴露在夜的空气中,着实诱人,尤其是他胸膛上面的两颗小红豆,鲜嫩挺拔。
闻言,她就这样静静坐在了床沿,可那好看的绣眉依旧蹙紧,红唇开了又闭,抿了又开。也似乎觉得轩辕沐梨说得不无道理。
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要是她刚刚怒气冲冲的去隔壁,保护了崔盐花,指不定她往后的日子会苦。
一个女人,被婆婆,被小叔欺负已经够惨了,还要受到自己丈夫的蔑视与毒打,这样的婚姻,究竟还有几个意思可言
而自己的女儿,是麻木的紧,可悲可叹哉。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那边才慢慢停熄,紧接着,关门声,关灯声,一一从隔壁传来。
夜凉如水,这简陋的小平房依旧是寒冷的。
轩辕沐梨抚去怀里女人额前的玫红碎发,心疼的啄了一下女人的额间。听着她睡着的均匀呼吸声,他抿唇浅笑。
“娘子,小白一直没有看错,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小白能娶到你,真是羡煞了那条死人鱼与那个碍眼的小白脸,呵呵”
话落,他倏地抬起眼睑,瞳孔一敛,视线直直穿透隔壁的房间。
男人与女人分开两旁睡着,而小女孩就睡在他们的中间。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睡法,心疼孩子,将孩子放在床中间睡,是怕她会翻床掉下地吧。
可是为何男人的手,是搂着小女孩一起甜甜的睡着呢而一旁被打的女人,却是侧身在低低抽泣着
收视线,轩辕沐梨厌恶的闭上蓝眸,闻着怀里女人的发香,沉沉睡去。
天还没有大亮,吴家人都已经起床,花沐沐与轩辕沐梨依旧沉沉睡着。
离崔盐花婆家不远的一处平房,她的丈夫吴大伟正蹲在房顶,吃力的修补着房顶的破洞,手臂时而轻抬,擦去满头的大汗。
而崔盐花依旧是套着不知是谁穿剩下的旧衣服,撇开双脚,蹲在地上,手中不停搅拌着水泥。偶尔一阵春风过后,她就会被吹得满脸泥灰,手中的动作依旧不停,有时候累了,她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