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白华略略抬头,望向白·毛尸魔与受伤的水尸,他的小身子还是忍不住哆嗦了几下,咽了咽口水,道:“那么,如今爷府上出了命案,小菊死得何其诡异,下人们皆是耳闻目睹,等会儿回去,怕是这件事情不到明日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你们说,爷该如何是好?”
顿了顿,他又害怕的贴近杨铁木的身边,补充道:“总不能告诉别人,是你们两个邪物所为吧,这样岂不是天下大乱,说不定你们也会被杀死……”
杨铁木轻轻拍了拍他颤抖的手背,以示他放心,有我在。她侧眸,望向白毛尸魔,思忖片刻,说道:“如今媚娘在这里,你们不会也想将她直接杀死吧?”
突兀,地上的水尸忍着身上的疼痛,沙哑着声音嘶吼了几声,原本就狰狞的脸面,此时竟有些凄惨,痛苦万分的样子,说道:“不,我不要这个贱·人直接死,我要让她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死,太便宜她的所做所为了……”
“不要!”
是欧阳白华焦急的声音。
杨铁木微微一窒,茫然的看进他的瞳,似乎想从他焦急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不同来。莫非他是爱惨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媚娘?是她杨铁木彻底没了翻身的余地?
“不要把媚娘留在你们身边,”欧阳白华又说道,顺便侧身,深深的看着杨铁木,“爷希望媚娘可以得到应有的报应,让天下人都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杨铁木微微一怔,“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她若是死了,难道——相公你不心疼?”
她很想说,相公你不是喜欢她的吗?怎么就开始大义灭亲了?是希望交给衙门处理?
可又怕这些想法成了真,于是,就无声的咽进喉间直接入了腹。
许是感受到杨铁木表情的异样,欧阳白华握紧她的粗手,低语着,“怎么,男人婆也终于学会怎么吃味了?”
她嘴角抽了抽,她也是女人好吧。再者,之前她的脸又不是面瘫,吃味那是必须的。
“媚娘只是爷的妾,你可要记得。而你男人婆,才是爷正儿八经大红花轿娶门的女人,是爷的娘子。在爷的心中,你们两人自是不同的。”
突兀,欧阳白华的脸颊隐隐泛红,害臊的别过视线,“要是你可以再收敛些粗暴的脾气,爷自是会多看你几眼,又怎么会想着别的女人……”
“好啊,相公。”杨铁木抿唇浅笑,这个男人是在给她机会吗?要是没有媚娘这件事,那么他们的关系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再多迈进一步?
那厢,白毛尸魔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眉梢微蹙,“你们决定让官府处理?”
像大理寺、钦天监这些高级的刑部查案处,自是不会管这些关系不到皇家的小事上。
杨铁木与欧阳白华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正是!”
可地上正欲再说些什么的水尸,突兀被白·毛尸魔打断,“就这样吧,其实细想开来,即使我们把这个恶毒的女人困在这里,让她生不如死,还不如听他们的意见。让更多的人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恶妇。舆论的力量远比想象的可怕。”
水尸略一思忖,“大山哥的意思是,让这个恶毒的女人被世人唾弃,永远抬不起头,到死的那一刻也是被人指指点点,好过只是困死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所做所为……”
白·毛尸魔点了点头。他又何曾想要放过这个女人,可细想,还是听身边的‘公子’的话好了。
让一个人痛苦,不是直接杀死她,而是让她尝尽世态嫌凉,精神上的折磨可以让人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末了,杨铁木带着欧阳白华离开了这片阴森的林子,而昏死过去的媚娘则是由白·毛尸魔拎着回了郡王府。
匆匆的走,匆匆的来。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府里的下人们依旧守在屋外,屋里的妾室们哭着喊着,渐渐睡了过去。
翌日,官府直接来拿人,带着哭哭啼啼的媚娘去了阴森湿潮的大牢,正一刻不停歇的查探媚娘杀人事件,由于案子间隔时间过久,有些费力费时。
不过,在杨铁木大将军与欧阳白华郡王的协助下,官府才没有多抱怨什么。
过了几日,外面的细雨绵绵不绝,就好像一位二八的姑娘在轻轻摩挲着脸庞,让人不经舒适的想要睡觉。
欧阳白华每天被关在屋里吃补品,喝参汤。补得满脑子一团无名火直冒头顶。
这个男人婆还是一样,天天往军营里跑,现在倒好,还多了一个大牢。好像她才是媚娘的男人似的。
可气归气,他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的就赖在了新房不肯去其他妾室的屋里,许是经过白·毛尸魔那件事以后,他的胆子好像越来越小了,似乎只有待在杨铁木的身边,他晚上抱着被子,抱着杨铁木的细腰,才能安心入睡。
可枕边人仿若一块笨木头,不懂得讨自己相公的欢心,害得他心里发毛想要。
直到他的母妃问他是准备何时去皇宫,向皇上说明合离的事情,却不想他直截了当的拒绝,梅太妃好奇,问他是什么原因,欧阳白华直接回了句,“母妃,其实孩儿觉得男人婆也是有优点的。”
只这一句,如平地惊雷,惊得梅太妃连连哑口,倒退了几步,最后,气结的愤愤离去。
哼!亏她那天一大早去了皇后娘娘的寝宫,费了一番口舌,外加无数的眼泪,才有些说动皇后娘娘帮忙,可这个孩子倒好,连回了她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