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铁木眉梢微蹙,呼吸一滞。
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好像她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吧!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混·蛋说漏了嘴?
在另一个帐篷中,画丹刚从外面上完如厕回来,才脱了外衫,就连连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害得她急忙跑进画眉的温暖被窝。正所谓姐妹同心,温暖的被窝中,晚上好说话。
而杨铁木这边,依旧在琢磨着欧阳白华的话。为什么是儿子?女儿就不可以吗?
女儿可是父母的小棉袄,她倒是更喜欢女孩子一些,贴心啊。
这会儿,欧阳白华已然拉着她的手,扭着水蛇腰,不爽的往床上一坐。一双桃花眼里似乎有浓浓的埋怨意味。
杨铁木翻了翻白眼,不明白他为何这么不高兴,果然,漂亮的男人翻脸比拔剑的速度还要快呢。
“男人婆,要不是爷刚才碰到了画丹,画丹好心告诉了爷一些重要的事情,还不知道自己就要当爹爹了呢?你知道作为男人,第一次知道马上就要当爹爹的激动心情吗?”
顿了顿,欧阳白华抬手,重重的往杨铁木的肩头一推,可是对方只是微微晃了晃,一点儿也没有被欧阳白华的狠劲推倒。
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不爽,又好似要哭花俊颜的表情,杨铁木心念快速一转,灵机一动,张嘴就“哎呦”一声,笔直的身板突兀往床上仰面一躺,假装被他的力量推倒在床上吃瘪的痛苦样子,虚假的程度直叫欧阳白华嘴角抽了又抽,可是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赞了她的识相样。
接而,欧阳白华傲然的冷哼一声,继续用柔软酥麻的娇声,埋怨着:“怎么,是想瞒着爷和皇叔,打算带着爷的宝贝儿子上战场杀敌?”
杨铁木:“……”
顿时感觉词穷了,杨铁木微微张开得口,又无声的闭了回去。我去,这厮还真是说对了,她是准备这么做的。
“呸!爷告诉你,男人婆,甭想!”
见她发愣,就等于是承认了!欧阳白华突兀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又软软的悲催道:“就算爷平日里fēng_liú浪荡惯了,那也是知道分寸的,岂能让自己的孩子处在风尖刀口上……”
接而,杨铁木也不想再装了,缓缓坐起,伸手抱住他病娇的身子,在他耳畔低语,“相公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女儿家是应该以夫为天,在想事情做事情以前,都应该跟相公你商量,但是,相公也要知道铁木不是寻常人家豢养的千金大小姐,是一名舔惯敌血的将军,有保家卫国的责任……”
杨铁木不断给他灌输保家卫国,前线做战的危险性意识,希望他能明白。保护孩子是对的,可是保护孩子的前提,要稳定军心,战事的状况皆是重要的。
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杨铁木思前想后,还是有必要提醒他:“这几日军医让我好深修养,军中将士很有可能已然猜测出我有身孕的事情,若让敌军知晓我的身体状况,必然会趁机攻打过来,攻我的弱项范围。”
欧阳白华微微一怔,旋即胸有成竹的躺进杨铁木笔挺的怀抱,傲然的说道:“区区小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交给爷就是。”
行军打仗不是他一个纨绔子弟的强项,可是他有一张能甜死人不偿命的厉嘴,倒是可以在这个军·营里派上用场了。
“是啊,我倒是忘记了相公可是能说会道的主啊!”杨铁木点了点头,紧紧抱住了他纤细的不像话的腰肢。
上天本就是很公平的,让每一个人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自是有每一个的优势与作用,至于孰轻孰重,又岂是能用世俗的眼光来看每一件事情呢?
末了,两人简单洗漱一番,早早歇息,在黑暗中,杨铁木躺在欧阳白华的怀里,还是忍不住的问道:“相公,你这次偷偷跑出来,不怕皇上知道,不怕你母妃伤心?相公你这一次确实有些大胆了!”
大胆到让她吃惊,她感动。像他这样一个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漂亮男人,敢为了给她送衣服送关怀的男人,她杨铁木还真是感动到不知该用怎么样的心情,来表达今夜见到他的震撼与幸福感。
欧阳白华伸手,在黑暗中寻找着她的脸庞,细心摩挲着她的侧脸,怨声十足,“谁让你这个男人婆在出行前,说上那些不负责任的狠话,爷心里就是不痛快,憋着憋着,这不,就情不自禁的跑过来了喽!”
顿了顿,他倏忽侧身,不安分的玉手往杨铁木的身上下移,来到她还未显怀的肚子上,勾了勾唇,“不过爷这次来是对的,你瞧,这不,爷的宝贝儿子也知道他的爹爹来看他的娘亲了,就早早落在你肚子里,真是一件大好的喜事,这要是让爷的母妃知道了,铁定会对你改观,以后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跟孩子……”
欧阳白华的一双凤眸,波光流转,即使是在黑暗中,也难言他此刻快要当爹爹的激动心情。
“相公,你睡着了?”
好一会儿见他又一直不说话了,杨铁木轻轻问来。她可没有他那么开心,忽然,感觉到他用嘴摩挲着她的脸颊,她知道他还没有完全睡着。
她就用玩味的语气道来:“相公你这么偷偷跑来军·营,就不怕将士们拿剑指着你的小脑袋,把你哄出去?如今相公你又在我将军帐篷这儿过夜,明日一定传的沸沸扬扬。”
欧阳白华听着听着,突兀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身为家眷,擅自闯进前线军·营,按照军法,应该先打上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