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杨铁木觉得这个姿势太过别扭,更多的是一种无形的屈辱。
她甚是不喜。
本能的,在他的唇落下来之际,她又别过了脑袋。
即使她之前说过会顺了他的意,可这样子的欧阳白华,还是让她觉得陌生,陌生的让她心喜,原来这个漂亮的男人不单单是有病娇的一面,偶尔野蛮起来,亦是腹黑霸道的紧呐。
这一次,他似乎不想如了她的意。
骤然,他银牙一咬,快速低下脑袋,吻住了她的唇瓣,甜甜的,属于她特有的芳香,却猛然发觉好似有什么东西流进了他的唇里,惺惺的、咸咸的,又好像苦苦的……
杨铁木居然哭了,无声的,还咬破了自己的唇瓣。
欧阳白华停止了动作,微微起身,看着她,看着她如孩童一般委屈的哭泣。
他微微一怔,不知怎么的,他的心竟感觉恐慌,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慌,很乱很乱,好像不只是今夜如此,前阵子亦是如此的不安。
他有些怔愣的看着她。自从跟她成亲以来,他似乎变了一个人,有些不认识自己了,包括性格,爱好,习惯……
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几不可查的变化着。
疯狂从不属于他。可他一次又一次的疯狂,为这个女人而疯狂,迷失自我。
欧阳白华抿着唇,轻轻放开她的腕,又视如珍宝一般的捧起她湿哒哒的脸蛋,抬手,轻轻擦拭着她的泪水,声音娇柔到了极致:“娘子,不哭不哭啊,都是爷不好,都怪爷喝多了,想要同你寻些刺激,不料惹到了娘子,看爷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他一面说着,一面打着自己的漂亮脸蛋,可他目光中那微闪而过的光芒,绞透了似有若无的兴味。
许是被他的行为吓住,又许是被他的话语怔愣住,反正杨铁木已经伸手,阻止了欧阳白华无聊至极的打脸。
“相公这般打自己,难道不知道打在相公身,疼在娘子心的道理?”
她抿着唇,眉眼弯弯的笑着。
本就是轻轻的打着,现在被杨铁木抓住了手,止了动作。他低低一笑,“娘子,爷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疏忽倾身,就势又吻住了她的唇。
杨铁木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又变成一个如狼如虎的大男人了。
她伸手抱住了他腰肢,加深了这个吻,这个本该早早到来的深吻,那个期盼已久的最真挚的吻。
“我爱你,娘子。”
“我也爱你,欧阳白华。”
她说的是他的名字,而不再是“相公”。
因为她很清楚,眼前吻她的男人不属于她,是属于原主杨铁木的。等她离开这个时空,他会想起她吗?会发现自己与原主杨铁木的区别吗?
吻着吻着,她感觉身体有了一丝变化,她知道,此刻该是她花沐沐离开这具身体的时候。
渐渐的感觉到身子轻了许多,正以小星星的形式,一个挨着一个的无形的飘进半空,最后形成她的模样,虚虚实实,只有她可以看到自己在空中的样子,可欧阳白华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自是见不到她现在的样子。
她现在又变回了自己,而不是彪悍威武的杨铁木。
她低头一看,床上的两人依旧在深吻,是欧阳白华与原主杨铁木。两人皆是闭着眼睛,忘我的吻着,如火如荼。甚至都感觉不到她这个女人的存在。
或许这样更好,欧阳白华反正也看不到她的模样,就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伤心难过,甚至是冷落或疏离了原主杨铁木,这样她也会走得不安。
就好像之前遇到的那几个男人,皆是有着轩辕沐梨的漂亮相貌,纤细妖娆的身姿,有风情的,有霸道的,有腹黑的,有邪恶的……
她在不同时空多次的离开,一定是扰乱了他们以后的生活吧。
下一瞬,在紫色戒指的魔力下,花沐沐离开了这个时空。
而在身子马上虚渺消失的那一刻,她在空中大声呼喊着欧阳白华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也没有得到回应。
其实,同一瞬间,在花沐沐消失后的那一秒,欧阳白华倏忽停止了两人接吻的动作,目光疑惑的打量着房间的四周,除了摆件,就只有他与眼前呼吸急促的原主杨铁木两人。
“相公,我们早些歇息吧,明日我还要一大早去军·营,查看那些混·蛋们的练兵进度,平时都不听老·子的话,让他们每天多练一个时辰,可他们不听,这会儿临国使节要前来参观我军的练兵状况,他·娘的……”
欧阳白华亦是盖了被子,抿着唇,静静的睡在原主杨铁木的一旁,听到她喋喋不休的议论着她军中的情况,他有一瞬的怔愣。
如果他没有记错,以前的杨铁木很少在他的面前提起军中的事情,就连前阵子在前线军·营一起上战场的时候,她也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过那么多。
更让他不解的是,今夜的杨铁木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满口的粗话,声音也恢复了如初的粗犷,也没有刻意为了她而变得声音细软,听起来比他还要男人的声音。
之前两人还在如火如荼的热吻,转眼,原主杨铁木以孩子的安危为由,堂而皇之的避开了他的想要心思。
末了,在漆黑的房间里,听到杨铁木侧着身,背对着他,欧阳白华微微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着:“快点睡吧,欧阳白华,或许一早醒来,她还是我的那个她……”
自欺欺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