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哥,你怎么算到那胖子头晕脑眩胸口发闷呢,难道你真得能掐会算??”
中年胖子前脚离开,成丘山后脚就从后巷墙根冒出来,笑嘻嘻地问。
“能掐个屁,我有几两你还不知道吗,连续坐船几天,换了你也得晕也得闷。”杜牧笑骂,“我还没说他上吐下泻呢,看他脸色白成那样,一准没错。”
“那你又说那个胖子听闻虎啸,冲撞了妖神。”成丘山一脸不解,“连这也是蒙的?”
杜牧道:“这家伙从西而来,怒江两岸山高滩险,蛮兽横行,听几声虎啸猿啼有什么稀奇。”
成丘山竖起大拇指,溜须谄笑道:“狗子哥就是厉害,是小弟值得学习的榜样。”
“行了,”杜牧一脚踹在成丘山双股上,笑骂:“你这马屁我早听腻了,也没个新鲜的。”见中年胖子已经走出很远,快要离开二人的视线了,掂了掂手里二两银子,道:“天色不早了,找个地方吃肉去,然后去妖神庙,迟则有变。”
“这一次发达了,哈哈,以后咱也是有钱人了。老子要吃最好的肉,喝最好的酒,然后再把小槐花弄上手。”成丘山的视线随着杜牧手里的银子,一上一下,两眼渐亮。
“滚,小槐花是我内定的媳妇,将来要娶过门的,那是你大嫂。”
两人有了钱,底气顿时足了起来,连走路都变了样,双手背负于后,两个脑袋昂得高高的,俨然两个巡视农田的地主恶霸,一路贼笑着来到后巷一家小店里。
进了门,直接迎门而坐。成丘山拍着桌子,大喊:“路瘸子,上最好的酒,上最好的肉。”
路瘸子搭着乌黑的抹布,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一见是这两个小祸害,冷笑道:“怎么着,又来骗吃骗喝啊!”
成丘山大怒:“小爷有钱。”
路瘸子翻了翻白眼,伸手道:“先把前几回赊钱结了吧,一两六钱。”
砰!
一块碎银被狠狠拍在桌子上。杜牧冷笑道:“赶紧上肉吧。”
路瘸子见到银子足有二两有余,嘀咕道:“莫不是偷来的吧,小店可不敢收。”
“放你娘亲屁,这银子来路正着呢。”成丘山最看不惯这等白眼,现在有钱了说话自然硬气,冲着瘸子大吼,“还不好酒好肉伺候着。”
“还有这等好事?”路瘸子嘀咕归嘀咕,既然这两个混蛋有钱,他自然乐意伺候,总好过以往骗吃骗喝,管他来历正不正呢。
“我说哥几个,这是哪里发财呢。这等好事怎就忘记兄弟我了呐。”
随着这阴阳怪气的变声期公鸭嗓,六七个流里流气的少年走进小店。当先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一身细碎花布衣,梳着一根冲天辫子,辫子扎着根红绸子,一道三寸长的伤疤占据了整张脸。旁边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细皮嫩肉,略显娇俏。
这几人年纪比杜牧成丘山大上几岁,都是老熟人了。海州地城东有名的一帮孤儿混混。这个疤脸是他们的头儿,名叫胡力,非常的狡猾,外号狐狸。明明是一帮小偷却有一个极响亮的名头,“情义帮”。这疤脸的伤,就是一年前杜牧用一块破碗扎出来的。
见到这伙人,杜牧和成丘山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胡力的目光停在桌上的纹银上,笑道:“哟,狗子哥真是发财了。”脸上的伤疤一阵扯动,忽然道:“嘿嘿,妖神庙,老鸦窝。”
杜牧脸色大变,豁然而起,“王八蛋,你居然跟踪我们。”
“嘿嘿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那灾,我狐狸挡了,哈哈哈!”
杜牧转身欲走,却被胡力死死抓住双肩,摁在板凳上,胡力阴冷着脸,冷冷道:“狗子哥,我每天早晨起来,对着水缸,就能看见这道疤。为此,老子可是一年没有洗过脸了,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嗯?”
“王八蛋,我管你,去死。”
杜牧突然爆身而起,狠狠一个膝撞,顶在胡力裆下,然后一记冲拳,击在胡力下巴上,“丘山,撤。”抓起银子夺路而逃,临了还不忘抓一把牛肉塞进兜里。
胡力被一个膝撞顶中要害,那记冲拳也是极狠,他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下来,眼前金星乱窜,整个人仰天往后摔倒,眼见杜牧逃了,气急败坏的大叫:“你们都是死人啊,给我打死他们,媽的,疼死老子啦!噗,呸……”胡力连吐几口血水,从地上爬了起来。
成丘山见到杜牧动手,不等他吩咐,抡起座下长凳,舞动如风,拦他的两人马上脑袋见血,双手抱头躲向一边。成丘山随后窜出小店。
路瘸子也在那边气急败坏的挥着抹布,“小王八蛋,我的钱,钱啊!”
妖神庙在城东十里,杜牧成丘山穿街越巷,赶到妖神庙时,天色已暗,朦朦胧胧的可以看到,庙里那棵老槐树下围着一堆人,手里都拿着铲子锄头,树上还可见到一个人影,抱着树干卖力往上攀爬。不用说,这些都是胡力那些狗党。
“敢动老子的钱,他们活够了。丘山,把树上那狗东西打下来。”杜牧猫腰在门后抄起一根木棍,冲进人群,也不管对方是谁,愣头愣脑的就是一棍砸下,砰地一声,鲜血长流。
“是恶人杜,兄弟们一起抄家伙上啊。”
树下那帮少年见到凶神恶煞般打过来的杜牧,群惊呼喊了一声。
杜牧和这帮家伙交手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这群混混欺软怕硬,和他们打架,气势一定要凶,他们狠,你只有比他更狠,不然镇